韓鬆得意地介紹起來,“禦寒的衣物,喝茶的茶具,提神醒腦的藥包,上好的文房四寶,當然還有不少吃食,我還專門命府裡的廚子給我做好了烤全羊帶過來,這樣我就不用操心什麼了。”
張真不由地豎起大拇指,“韓大公子這準備工作倒是夠細致的。”
說完,張真的目光瞥見了先前在路上看見的那個書生,後者孤身一人站在角落,大概是身上那件打滿了補丁的長衫,讓他跟周圍的人群顯得格格不入。
“韓兄,有件事我得提醒你,過來一下。”
“有什麼事不能直說嗎?搞這麼神神秘秘的你要乾什麼?”
張真將韓鬆叫到一旁,低聲說道:“還記得上次在榮國夫人府上,你突然鬨肚子那件事嗎?”
“這時候你舊事重提,是什麼意思?”
韓鬆一臉警惕。
“不乾什麼,我就是要告訴你,那天晚上所有賓客吃了烤全羊都沒事,唯獨你的肚子翻江倒海,原因就是因為你對用來烤全羊的香料過敏,光是聞見氣味會打噴嚏不止,吃了就拉肚子,百試百靈。”
“你要是在考場裡吃烤全羊,回頭拉不死你,考試也彆想了。”
韓鬆聽了張真的話,當場氣到漲紅了臉,他早就懷疑是不是張真對自己下了狠手,結果還真就是這麼回事。
虧他當時拿錢賄賂小安子,自以為偷到了張真用來烤全羊的香料配方,卻原來這是張真早就設下的圈套。
“你...你你害我當場出醜,你好歹毒啊!”
張真苦笑道:“那時候年輕氣盛,事情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再計較了嘛,君子自當雅量。”
“另外,你還是趕緊把羊肉給我,我幫你處理掉。”
韓鬆看著食盒裡塞得滿滿當當的烤全羊,十分舍不得,但無奈自己根本吃不了,也隻能示意下人交給張真。
“便宜你了!”
他恨恨地說道。
張真卻也不是貪韓鬆的烤全羊,而是直接拎著這隻食盒,來到之前那名窮書生的麵前。
“我叫張真,兄台怎麼稱呼?”
書生還禮答道:“小可張安國,清安人士。”
“好,張兄,先前我在路上看到你撿了人家的一塊玉佩,還給對方之後,卻連一聲謝都沒得到,你心裡可有怨氣?”
張安國卻搖著頭爽朗地說:“不會,我撿到東西還給失主,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為了要得到彆人的感謝,才去做這件事。”
“可是我看張兄你明明條件艱苦,要是把那塊玉佩當了...”
“君子坦蕩,我怎麼能做這種事呢!”
張安國立刻板起臉,對張真的這番話表示了不滿。
在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之後,張真馬上說道:“張兄的氣節令人佩服,其實我是有事相求,咱們都姓張,理應互相幫助嘛。”
“張兄請說,隻是我也未見得能幫上忙。”
於是張真指了指手裡的食盒,對張安國說:“我想用我的食物換你身上那四個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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