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一幕,張真本能的想到了這個唯一聽起來有些靠譜的可能性。
李如霜眉黛秋色,展眉淺笑道:“你我夫妻一同坐下喝碗粥,聊會兒閒天,不是稀鬆平常之事嗎?”
“啊...是...是這樣嗎?”
張真有些懷疑李如霜這樣做的用意,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覺得眼前的人大概不是李如霜,而是某個幻化成她模樣的妖孽。
正常的李如霜總是板著臉,還會時不時地提醒他,要在人前裝出琴瑟和諧的樣子來,私底下則要保持距離,最好大家各顧各的,互相不要乾涉對方。
那樣的李如霜,怎麼可能主動邀請自己一起喝粥呢?
張真坐下來之後,兩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但他們平時交流其實不多,閒話家常這種事實在是不適合他們,所以共同的話題顯得不多。
好歹是喝完了這頓粥,張真說要去酒坊一趟,於是總算是結束了這不尷不尬的局麵。
等張真走後,李如霜卻在尋思,自己明明在努力試著跟張真相處,可怎麼就顯得特彆的彆扭呢?
說來說去可能還是自己之前對他不夠上心,看來必須要儘快改變才行。
已經過去了幾日,前往南源送酒的李雄飛也該回來了,張真惦記著這件事,所以就先去了酒坊打算問一問情況。
那筆兩百壇醉樓春的訂單,是酒坊成立以來最大的訂單之一,也不知道李雄飛那小子到底能不能把生意順利做下來,說真的張真的心裡還是不太放心。
一到酒坊,張真就瞧見幾個夥計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乾活也無精打采,顯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但張真還不知道。
隨後他在酒坊的倉庫找到了李雄飛,隻見後者蒙著頭蹲在角落,雖然看不見他的臉,卻從身上能感覺到沉重的氣息。
張真看到這一幕,心裡就差不多猜中了結果。
他上前一把扯掉李雄飛遮在頭頂上的碎布,大聲說道:“生意沒做成不要緊,被人坑騙了也不要緊,但你回來卻什麼都不告訴我,讓我很生氣!”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姐夫,當兄弟?”
這聲質問振聾發聵,李雄飛表情痛苦地說道:“我...我被人坑了,兩百壇醉樓春送去南源,非但一兩銀子沒收回來,還被人像是喪家之犬一樣毆打驅趕,我簡直就是一個廢物。”
“我沒有臉再見你了。”
張真氣得一腳踹在李雄飛的身上,訓斥道:“我踹你這一腳,不是因為你被人騙,也不是因為你賠的血本無歸,而是你沒有把我當自己人,你以為你把事情辦砸了,我就會瞧不起你嗎?”
“是兄弟,有事就得一起扛,你現在給我站起來,堂堂正正當個男子漢,彆一碰到些挫折就當縮頭烏龜,你爹泗國公百戰名將,怎麼會生出你這個慫包!”
李雄飛被張真罵的無地自容,卻也在這一句句的罵聲中清醒過來,他直挺挺地站了起來,目光中顯露出堅毅的神色。
“哥,你說得對,我不能給我爹丟人!”
“我李雄飛在哪裡跌倒,一定就在哪裡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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