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尚書,早上好哇。”
張真上前恭敬地打了聲招呼,方遠山見是新科狀元,於是也還了個禮。
但他不清楚這會兒張真來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急著上朝的他有些不耐煩,開口詢問張真的來意。
於是張真提起昨天,方玉珍的馬車撞了年叔這件事,方遠山有些大為不解地打量了一下張真,就好像是在確認這小子是不是喝醉酒了在說胡話。
“方尚書,那個被撞的人是我萬利齋的夥計,他什麼都沒有做錯,隻不過是挑著一擔子貨走在街上,僅此而已。
他斷不至於要招此橫禍,然而更令人氣憤的是,撞了人的馬車非但不停,竟然揚長而去,事後有人登門想要討要說法,卻又無故被打,這件事怎麼都得有個結果。
今天我來,就是希望方小姐可以承認自己的過錯,去給我那夥計賠禮道歉,這個要求合情合理。”
方遠山知道這件事,而且很清楚的確是自己女兒所為,但他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店鋪夥計,而拉下臉來賠禮道歉呢?
他甚至懷疑,張真是在借這個機會找自己麻煩,儘管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方家又何時跟這位狀元郎交惡了。
“你說此事乃是小女有錯,但空口無憑,誰又能說得清楚?
雖說我這個工部尚書拿出點銀子,給那個夥計看病養傷也未嘗不可,咱們為官自當體恤民情,但我若是掏了這個銀子,豈不是承認這件事是我們的責任了嗎?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本官還要急著進宮,就此彆過。”
方遠山說話間就要離開,卻被張真直接攔住了去路。
“你要乾什麼!”
張真笑著對他說道:“方尚書,彆急。”
“我理解你有為難之處,所以我特意帶來了這樣東西,在這張紙上簽著八十七名城中百姓的簽字畫押,他們都是昨天在現場親眼見證此事的目擊證人。
他們都可以作證,昨天就是你們方府的馬車撞了人,而車裡坐著的是你女兒方玉珍,有人證物證支持,方尚書就不用操心會不會被誤會這種事了,因為本就是你們的過錯。”
方遠山沒想到張真竟是有備而來,眼前這張紙上的簽字畫押代表的是民意民憤,他深知一旦事情鬨大,方家肯定要承受不小的壓力。
但這還遠沒有結束,他還是不夠了解張真的行事作風。
“方尚書,我看你急著去參加今日朝會,不如我們同行,不知等我將這張請願書呈給皇上過目,到時候會是怎樣的結果?”
“你...”
方遠山極為氣惱,但冷靜下來一想,卻發現自己對張真有些無可奈何。
張真是什麼人?
懷安王的兒子,當今皇上的親侄子,泗國公的女婿,還是禦筆親封的新科狀元,這個人背後的能量屬實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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