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看著楊铖,儘管看著很不穩重,但總歸也是飽讀詩書策論的才子,比起這裡的人,可以用文狀元來形容也不為過了。
楊铖滿是興奮。
“大王,這一路走來,其實也還好,一路走走停停,吟詩作對,相當於遊山玩水了。
不過越是靠近南方,我們這一路也見證興衰,靠近嶺南的地方,其實比嶺南也好不到哪裡去了,反而是進入嶺南,給了我們不一樣的感覺,經過的地方,似乎都忙得熱火朝天的。
尤其是來到海康,姐夫你沒有修建城牆,我們看見之後,都被驚住了,一座城竟然沒有城牆,這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這都還好,尤其是進入城內,我從未在任何地方,看見這麼和諧的官與民,軍與民了。
還有城內的房舍,街道,往來的人們,我絲毫沒有覺得我是來了嶺南,更像是來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大城一般,我們都是被震撼了。
剛才我還在問我姐,結果她說她也不清楚,就下去吩咐人給我們做吃的去了。
對了姐夫,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友,韋葉,字思哲。”
“思哲,快拜見大王。”
這名叫韋葉的年輕人,年紀看著和楊铖差不多大,看起來就文質彬彬許多了。
“在在下韋思哲,參參見大王。”
李元吉一時間有些愣神,不是,看著這麼文質彬彬,現在告訴他,這是個結巴???
一旁楊铖當即接口。
“姐夫,思哲他不是結巴,就是有些緊張,隻要緊張,說話就是這樣。”
楊铖一臉的尷尬,李元吉隨即也是鬆了一口氣。
“思哲是吧,趕緊起來,你是遠林的好友,在我眼裡,也是弟弟,來到這裡,把這裡當成家就是了,不必拘謹,就像平日裡一般就是了。”
李元吉看著韋思哲,是越看越滿意,畢竟看著穩重,就看外表,韋思哲完勝楊铖。
韋思哲一臉興奮道:“謝謝大王。”
李元吉拉著兩人坐了下來,隨即問向韋葉。
“思哲,伱可是出自京兆韋氏?為何會跟著遠林來到這裡?”
李元吉很疑惑,他是真想不通,楊铖過來,楊清婉與他說過了,但韋葉來這裡做什麼?他和韋氏可就真的沒有什麼交集了。
即便韋氏要投資,長安那裡還有兩個人呢,比他都有希望,他都來嶺南了,怎麼也不可能找他啊。
韋葉臉色微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楊铖正要開口,楊清婉的聲音就傳來了。
“夫君,你都說將思哲當做弟弟看待了,他作為弟弟,怎麼就不能來了。”
李元吉聽著頓時一噎,這話明顯就是安撫韋葉的,他不信楊清婉聽不出來。
隨後楊清婉將其他帶來的人都叫下去吃飯了,這裡就剩下他們四人,楊清婉繼續開口。
“遠林,思哲,讓你們帶過來的人,怎麼沒有帶過來啊?是什麼原因,可得好好跟我說說。”
韋葉聞言,頓時臉色一苦。
“表姐,本來都是說好了的,但二叔他們那一脈的人不同意,父親暫時隻得先讓大姐留在長安,等後麵有機會再來了。”
韋葉此刻沒有結巴,說得無比流暢,楊清婉聞言神情一黯,也沒有再說什麼。
“行吧,你們也去吃飯吧,吃了之後好好休息,過後大王給你們安排任務,可要好好去做。”
兩人隨即下去了,但李元吉此刻心中早已經是翻起了驚濤駭浪,韋葉竟然叫楊清婉表姐?那他不就是韋葉的表姐夫了?
李元吉很想不通,自己啥時候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韋氏的親戚了?
而且聽著剛才韋葉所說,還要帶一個人來,而且還是女人,但是沒有能夠帶來,李元吉能夠知道,這人還是楊清婉讓這兩人一起帶過來的,結果是沒來。
李元吉疑惑的看向楊清婉,這個時候他是真的很想要一個解釋了,即便是他女人,但這什麼都瞞著他,就有點過分了。
楊清婉看著李元吉的表情,更加無奈的扶額,讓李元吉更看不懂了。
“夫君,你應該知道的啊,思哲的父親韋圓成,是我們姑父啊,妾身的姑姑,就是嫁給韋圓成的。
姑父一脈,出自勳公房,但勳公房也有三脈,準確來說是四脈,隻是開國伯那一脈已經淡出了,如今也沒有什麼後人。
姑父是勳公房河南郡公這一脈,因為姑姑的關係,姑父天然隻有親近大王你啊,韋氏如今沒有人選擇秦王,太子那裡是另外一房,義豐縣侯那一脈的韋挺在那裡。
而姑父正好有一女,名珪,是思哲大姐,韋珪雖嫁於李瑉,但李瑉父子因追隨楊玄感起兵,兵敗被殺,而韋珪又無子女,獨在家中,加上大王與姑父的天然關係,妾身便是想著兩家親上加親。
屆時大王將韋珪娶進府,妾身與韋珪也是姐妹,本就熟悉,也不用擔心其他,而大王也能有韋氏勳公房為助力,無論將來大王用或者不用,起碼也不會是孤掌難鳴。”
李元吉聽著楊清婉的話語,被震驚得無以複加,此刻他突然發現,玩政治,楊清婉好像都可以甩他十條街了,不對,是百條街。
楊清婉所做的這些,可以說他自己完全就沒有去想過,然而楊清婉卻是給他想到了,還在幫他做,一旦成功,楊氏楊清婉這一房,以及韋氏勳公房,都成了他李元吉的助力了。
將來無論如何,他至少不會是一個人,而且有著兩大家族支持,哪怕他在嶺南,也能得到不少幫助。
這一刻的李元吉,哪怕聽著楊清婉為他謀劃李世民的韋貴妃,他都沒有絲毫的喜色與高興,在他看來,不過一個女子罷了,現如今還不是李世民的韋貴妃呢。
李元吉沉默的是,與世家之間的關聯,關係處理,以及意識,彆說與李建成、李世民比了,就眼前的楊清婉,他都比不過,這些事情,全靠楊清婉在幫他做。
對於楊清婉,他心中是真的感動至極,兩人的婚姻最初被李淵指定,確實是有政治的需求,但從出發前來嶺南那一刻起,就已經逐漸是純粹的感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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