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時間過去,這一日,李元吉封地之內,儘皆沸騰了。
兩個消息同一時間,傳遍各府、各州、各縣。
他們的大王,要西征了,因為戒日王朝率先犯邊,他們大王要親自率軍前去剿滅戒日王朝。
同時大唐對他們的大王磨刀霍霍,準備對嶺南各地開始用兵。
而另外一個消息,則是英烈陵的建設,為所有戰死的軍士而建,享受萬世香火。
兩個消息傳出,各地百姓都議論開來。
海康新城,一間酒樓內,經過一番打扮的李元吉正坐在裡麵吃飯飲酒,實則是為了聆聽百姓的聲音。
海康新城,是後麵海康擴建出來的,原本的海康城,如今成為老城,亦叫內城。
“這個什麼戒日王朝,當真是可恨,可惜了駐守帕裡的兩千兒郎啊,他們都是好樣的,沒有丟大王的臉,更沒有丟我們唐人的臉,死戰帕裡,雖悲壯,我敬佩!”
“是啊,兩千人對十萬軍,全部戰死,當真悲壯。
那戒日王朝著實可恨,如今大王將親自率軍西征,也能為他們報仇了。”
“哼,從大王來到這裡後,向來隻有我們打彆人,何時由得了彆人來打我們,
羊同那些小國來攻,大王親自率軍擊退,大王大將席君買將軍滅其國。
三佛齊諸國來犯,海軍大將劉仁軌將軍攻滅三佛齊諸國,揚我唐人之威。
這戒日王朝,該滅!
我雖為商販,但我支持大王出征,稍後我便去官府,若是大王需要錢糧,我家中尚餘些許,我可儘數上交,隻為大王得勝!”
“這戒日王朝不過是跳梁小醜,謝叔方與韋雲起兩位將軍都已經攻入戒日王朝,如今大王過去,隻是為了徹底滅國,這戒日王朝翻不起什麼浪花。
隻是大唐皇帝李二,要對大王出兵了,這才是真正的危機啊。”
“怕什麼,大王以武立封地,除嶺南各府外,其餘諸府,哪個不是大王打下來的?
如今我們軍備充足,大軍三十餘萬,這還是甲種軍,要是將乙種軍算上,足有五十萬之多。
那李二本就是篡奪大位,大唐皇帝這個位置,就應該是大王的,隻有大王,才能帶領大唐走向強盛!
此戰大王必勝!”
“哈哈,楊老三,這話你說對了,這個天下,就應該是大王來做主,那李二何德何能,一個弑兄囚父的人,就不該為大唐皇帝。
如今唐人之名,都是大王打出來的,不僅打出了唐人的威名,看看我們如今,都是因為大王到來,才有現在。
想想以前那是什麼日子,再看看現在,那李二給我們大王提鞋都不配!”
“就是,怕他李二個蛋,大王若是有需要,我把話撂在這裡,我不僅將家中錢財全部用來支持大王,我帶著家中老大一起參軍,為大王而戰!”
“黃兄說得是,大王為我們做了這麼多,沒有大王,或許我們不少人都死了,現在是該我們回報大王的時候了。
我可以告訴諸位,我行商之時去過大唐,那裡的百姓,都盼著來大王這裡,他們如今過著的都是苦日子,凍死餓死的人不計其數。
隻有去看了他們,才能知道如今我們大王有多仁德,我們所有人都受大王大恩才有今天,我們必須要回報大王!”
李元吉靜靜的聽著,時不時在還得符合一下,因為旁邊的人看著他不符合,那不友好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仿佛把他當做了外麵來的探子一般。
李元吉聽著這些,臉上滿是笑容,心中無比得意,以及自豪,看看治下這些百姓,都是支持他的。
這次李元吉可沒有派任何托,隻要在民意沒有失控前,他沒有做任何調控,如今他聽到的這些,都是百姓最為真實的呼聲。
“對,必須要報答大王大恩!哪怕入軍,也不用為家中人擔憂,不僅有撫恤,如今大王又修建了英烈陵,其實不瞞各位,我是真的想入軍,而且還有點想戰死。
你們不知道,我原本是這裡的撩人,比不得這裡的有些仁兄。
我若是戰死了,到時就可以進入大王修建的英烈陵了,在墓碑上,還有我的名字和功績,不僅可以享受香火,我這樣的一個百姓,也可以流芳百世了。
我們這些普通百姓,都能夠得到該有的榮譽,以後我那些子子孫孫,他們都會為我自豪,我這也是光宗耀祖,值了!”
這番話一出,引得不少人一陣共鳴,在李元吉之前,誰願意入軍上戰場,更沒有誰想戰死,隻想活著。
但現在,確實有不少人生出入軍,然後光榮戰死的念頭來,實在是這個英烈陵的誘惑太大了。
李元吉或許到如今都還無法理解,在這個時代,接受香火,功績永存,流芳百世對於這個時代的人是多麼有吸引力。
隻要李元吉不倒,他們這些戰死的人,就可以永存,而不是哪天死了,依舊默默無聞,隨著時間的流逝,連個名字都不會留下。
李元吉看著逐漸激動的眾人,能理解,但又無法完全理解,但在心中,依舊是格外欣慰的。
又聽了一會,起身走出,如今他大致已經能夠知曉百姓的民意是什麼了。
李元吉隨後又走了不少地方,大街小巷,都可以聽到百姓的議論,實在是這事產生的影響太大,加上突然出現的報紙,以及各級官府都在宣傳,不成為惟一議論的焦點都不可能。
因為這些,還關係著他們每一個人的利益,以及生死。
所有人議論的,都是差不多一樣的,李元吉心頭也是徹底放鬆下來。
雖然海康與其他地方不一樣,肯定是民心最盛的地方,但要是連海康都不好了,還能指望其他地方好?
如今海康沒有出現李元吉不想看見的一幕,對於其他地方起碼也有了期待。
直到傍晚,李元吉回到王宮,來不及吃飯,就將岑文本叫來。
“景仁,你今日應該也出去了解了吧,外麵的消息可有傳來?”
岑文本聞言,神情也逐漸鬆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