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是我沒聽話,粥灑了,對不起,我錯了。”薑雲痕眼淚汪汪地趴在地下承認錯誤。
白綿綿將他扶起,用手帕幫他擦拭嘴角的泥土和滑落的眼淚,然後遞給他一碗水漱口。
“記住,以後掉在地上的東西不能吃。”
薑雲痕腦海中嗡嗡作響,根本聽不清白綿綿的話,隻感覺這份關懷仿佛來自親人,讓他倍感懷念。
一碗新的白粥再次送到他麵前,“把粥喝了,我們一起去抓那隻最大的‘沒良心’。”
薑雲痕愣住了,沒有接粥,隻是搖頭,“這是大哥的,我已經飽了。”
“謝謝您。”薑雲痕低頭囁嚅著。
“讓你喝你就喝。”
白綿綿強行把碗塞給他,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吃飽怎麼有力氣抓狼呢,對不對?”
眼看天色轉暗,薑雲譯卻仍舊音訊全無,白綿綿不敢把幾個孩子單獨留在屋裡,那些薑家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她背著一個孩子,牽著其他幾個四處尋找薑雲譯。
村長得知此事後,不顧疲倦,立刻帶領幾個村民一同搜尋。
到了晚上九點(亥時),村裡各處都找了個遍,仍然沒能找到薑雲譯,村民們無奈返回。
隻有白綿綿帶著幾個孩子借著月光繼續搜索,她並未放棄。
“大哥,你在哪兒啊?”
“大哥,小姝好怕,你快回來呀。”
“大哥……”
直到深夜,幾個孩子體力耗儘,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白綿綿臨時找到一間廢棄的破柴房,讓他們躺在柴堆上休息。
看著他們橫七豎八的睡姿,她於心不忍,終究沒能狠下心將這幾個孩子獨自留下。
她為他們蓋上破舊的衣物,自己則繼續尋找薑雲譯,直到天亮時分,她終於背著昏迷不醒的薑雲譯回到了破柴房,並隨後將幾個孩子接了回來。清晨時光,哭聲不斷,白綿綿捧著一碗白粥,“你們哭個什麼勁兒,他又沒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辦喪事呢。”
“你們去廚房把早飯吃了。”
四個孩子抽泣著鼻子,止住了哭泣,生怕惹白綿綿生氣,便乖乖走向廚房。
“二哥,這個娘親,變得好好哦,我喜歡她。”
“還有這粥,真好喝。”
“你們記好了,她不再是我們的娘親。”
“為什麼呀,她明明就是我們的娘親嘛。”
薑雲眉瞪大眼睛疑惑地看著薑雲痕,薑雲痕明白現在無法向他們解釋“和離”的含義,畢竟三年前,當他們還是嬰兒的時候,養育他們長大的正是那個他們曾經一心想要傷害的人。
如今回想起來,最殘忍的似乎反而是自己,恩將仇報。
“總之,以後我們要聽她的話,無論她對我們如何,我們隻能忍讓,不能反抗,知道了嗎?”
“不要,會疼疼!”
白綿綿耳聰目明,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中百感交集,既有歡喜也有悲哀——不反抗固然可以避免衝突,但長大後如果變得懦弱可怎麼辦?
雖然她不會像原主那樣對待他們,但還有薑家其他人,還有白家,甚至原主娘家更是極品奇葩。
薑雲譯受到強烈刺激,醒來後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他的身體因長期營養不良,多器官受損,身上遍布新舊交織的傷痕和淤青,大部分都是原主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