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心裡咯噔。
怎麼那麼巧?!
他偷偷看了看賀禹州的神色,心裡為南漾捏了一把汗。
賀禹州嗓音沉啞,如同晴朗的白天起了一層濃霧,“南漾。”
楚千帆第一個看過來。
賀禹州的眼神沒有在楚千帆的身上做任何停留,“過來。”
南漾淚眼婆娑的從楚千帆懷裡出來,看到賀禹州,憤怒和委屈一起襲來。
賀禹州一個人操控著輪椅上前。
來到南漾跟前。
他緩緩站起身,陸川嚇得臉色發白。
隻見他抬起手,指腹溫柔的擦拭掉她臉上的眼淚,“彆哭了,薄雲城不會失手。”
南漾抿了唇不做聲。
賀禹州勾了勾唇角,“這麼大人了,讓外人看笑話。”
外人楚千帆“……”
南漾不知道他想乾什麼,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她接受不來,南漾想退後,右手卻被男人緊緊握住。
無論如何用力,都掙紮不出來。
南漾本來就筋疲力儘,眼下,她不想再做什麼,隨便他了。
看她乖下來,賀禹州嘴角輕揚,“給爸安排了單人間,豪華病房,找了兩個五星級的專業護工,他一定會早日康複。”
南漾雖然不想要他的東西,可是這個條件,她真的狠狠心動了。
她也想給父親最好的。
可是她沒有能力。
她要努力到無能為力,才能勉強供給父親的條件,賀禹州一句話就解決了。
她苦中作樂的想,頂著賀太太的名號也沒有太差。
賀禹州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因為她忽然變乖了,心情不錯,摸了摸她的頭發,依舊看都沒看楚千帆,吩咐陸川,“送客吧,多謝楚先生對我嶽父的掛念。”
楚千帆握了握拳,又無力的鬆開,“南老師,有需要我幫助,儘管打電話給我。”
不能南漾回應。
賀禹州輕笑一聲,似笑非笑,“楚先生,接下來公司的事情,你恐怕要應接不暇,我嶽父和我太太,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楚先生……
好歹是接近二十年的交情,楚先生……
楚千帆越發覺得刺耳,“阿州,你非要這樣嗎?我們二十年的朋友了。”
賀禹州顧忌著傷口,緩慢的轉過身,眉頭輕挑,“這話應該我問你!你不知真相前,我不怪你,你知道南漾是我的人,你繼續心懷不軌,算什麼二十年的朋友?”
楚千帆啞口無言。
因為……
阿州說得對。
他知道南老師是阿州的太太以後,他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的心。
朋友妻,不可欺。
這一點,終歸是他落了下風。
楚千帆輕輕提了一口氣,萎靡不振的模樣顯得他落拓,“都是我一廂情願,和南老師沒關係。”
賀禹州輕笑,“否則,你以為你還有機會站在這裡?”
楚千帆苦笑。
沒打招呼,就轉身走了。
南漾盯著兩人交握起來的手,淡淡的問道,“人已經被你氣跑了,可以鬆手了?”
賀禹州不僅沒鬆開,反而握得更緊了。
聲音清淡的說,“你以為我在氣楚千帆?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