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漾很快接到了許燁。
在許燁的帶路下,朝著瓷器修複工作室駛去。
許燁看著南漾白淨漂亮的小臉上朦朧了一層清冷,帶著惱意,他笑,“打碎了什麼寶貝?”
南漾從中央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上的一袋碎瓷片,“不是我的寶貝,是我老公的白月光送給他的寶貝。”
許燁咋舌。
臉上布滿不可置信的意思,“那還修複了做什麼?”
南漾苦笑。
許燁就明白了,咬了咬後槽牙,唾罵道,“你那老公真不是個人!南漾,離婚吧,女人在不幸福的婚姻中是會失去自己的靈氣和精氣的。”
婚姻,給女人帶來了什麼?
許燁不知道。
但是在父母十幾年活成怨偶死敵的婚姻中,他知道婚姻帶走了女人的什麼。
它帶走了女人的幸福,帶走了女人的童真,帶走了女人的事業,帶走了女人的進取心……
讓一個曾經意氣風發、對未來充滿無儘向往的女孩兒,變成了一個拖著孩子,滿口算計,滿心都記掛著柴米油鹽醬醋茶、還要忍受丈夫的暴力和出軌的怨婦。
許燁笑了笑,年輕的臉上稍顯落寞,原本白皙的臉上塗滿了黑色油汙,掩蓋了年齡感帶來的稚嫩,有一份成熟感,“我沒和你說過,我媽殺了我爸,判了二十年,是前年發生的事兒,那時我妹妹才三歲。”
南漾驚訝地看了許燁一眼。
許燁搓了搓臉,“我不怪我媽,如果我媽沒動手,我想遲早有一天我會動手,我爸媽是初戀,相愛三年走進婚姻殿堂,理應很幸福的。
可我爸出軌了秘書,對我媽進行冷暴力,帶秘書回家做愛,就在他們結婚時候買的那張床上,讓我懵懂無知的幼齡妹妹去喝馬桶水,給她下跪,叫她媽媽……”
南漾聽著已經覺得後背發麻。
更何況是孩子的媽媽?
或許,麻木的女人對老公的出軌,已經沒什麼反應了,可孩子的受虐卻讓麻木的女人舉起了屠刀。
她可以受委屈、被欺辱。
但是,她的孩子不可以。
許燁嗤笑一聲,抬手擋了擋眼睛,“所以啊,不想變成我媽,及時止損啊。”
南漾握著方向盤,“會努力的。”
到了瓷器修複工作室。
許燁抱著碎瓷片,和南漾一起進去。
老板看到碎瓷片,檢查了一下,好心地提醒說道,“幾年前的東西,應該是顧客手工製作,十塊錢都不值,確定要修複?修複的話,可得好幾百的!”
南漾點點頭,“麻煩您。”
老板收起碎瓷片,“那好吧!可能得要三四個小時,可以傍晚過來取。”
許燁搶先說道,“她不忙,我們在這兒等等吧,我帶她轉轉。”
老板認出許燁,笑著說道,“好小子!找了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許燁意氣風發,“我厲害唄。”
南漾皺眉。
許燁立刻說道,“拜托,姐姐,彆駁我麵子。”
南漾要解釋的話滾到了嘴邊,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距離兩人背後兩米遠的地方。
賀禹州靜默的聽著,他的太太被彆的男人稱為女朋友,卻沒有反駁,反而默認。
怒意滔天。
賀禹州的臉色,冷若寒冰。
司機待在賀禹州身後,禁不住咳嗽了一聲,不然,他真的怕少爺會掐死太太。
南漾下意識轉身。
麵色驟然蒼白。
許燁好奇的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