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光在瞬間變的暗沉。
陸川硬著頭皮,幫南漾解釋了一下,“太太應該不知道這件事。”
……
深夜
南漾下了晚自習回到家,客廳裡隻開了一盞落地燈。
很暗。
她走近了,才發現男人在沙發上的黑色身影。
遠一點。
已經和黑暗融為一體了。
南漾沒有和他說話,抬腳就要往樓上走。
“南漾。”
男人似乎是剛剛吸過煙,嗓音沙啞不堪,像是殘破的大鼓,鼓點陰沉。
南漾頓住腳步。
下巴微抬,有幾分倨傲在。
忽然。
她眼睜睜看著賀禹州抓起茶幾上的一份文件,大手一揮,紙張像是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
有幾張,剛剛好飄到了南漾的腳邊。
南漾下意識垂眸。
看到上麵的畫麵,她麵色蒼白,心如死灰。
微微揚起的臉龐,泛起了點點濕意。
不隻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不甘。
她沉默的蹲下身。
一張一張的撿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上麵的畫麵,近乎自虐。
她不開口。
也沒有賀禹州想要聽到的解釋。
猝不及防間,賀禹州驀地起身,他大步流星走到南漾麵前,半蹲下,一把握住了南漾的手腕。
喉嚨裡像是卡住了魚刺,恨的癢癢的,眼眸中的恨意,如滾滾冬雷,“南漾,你想做什麼?告訴我,你想做什麼?”
他一把奪過南漾手裡的a4紙,摔出去。
啪的一聲。
打破沉靜。
南漾眨眨眼,她不顧一切的去拿那些。
被賀禹州拽回來,“想要找到我出軌的證據,來起訴離婚?”
南漾隱忍的眼睛下,透著掙紮的瘋魔,她醞釀許久,終究大吼,“賀禹州!”
後者卻笑了,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終於爆發了嗎?”
南漾甩開他的手,牙齒打顫,“對,我要起訴你,我要和你離婚!”
賀禹州握著她的肩膀,手掌熾熱,強勢,霸道,“我來告訴你,能作為呈堂證供的出軌證據,是伴侶親自承認且書寫的書麵材料。
哪怕是同居證明,都隻能作為輔助資料,更何況是你侵犯隱私拍攝的照片視頻,我拿它去告你,南老師,你會身敗名裂,會背上偷窺狂的罪名。”
他手掌莫名的撫弄,狎玩著她的身體。
語氣嘲諷,“怎麼非要做些雞蛋碰石頭這樣不自量力的事情,南漾,你的這身傲骨遲早害了你,所以乾脆我幫你折斷,怎麼樣?嗯?”
南漾眸色血紅,充血,她打碎了牙和血吞,“那我就去傷害溫妍,我不僅推她,我還去撞她,我撞死她,我讓她一屍兩命,賀禹州,我要你給她收屍。”
在被溫妍算計之前。
南漾從來沒有想過,要對溫妍做什麼。
一個男人徘徊在兩個女人中間,最應該被譴責的,應該是男人。
她甚至覺得溫妍的身體不好,九死一生的懷上孩子,她不想刺激她出事。
但是!
但是,溫妍先算計的她,看起來人淡如菊的溫妍,原來也是不擇手段的要上位。
果然。
賀禹州麵色凝結成冰霜。
他掐著南漾的下巴,“南漾,孩子出事,我會讓你陪葬。”
南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