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勝楠抬起手。
給南漾整理了一下頭發,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道,“總不能要一頭沒一頭,現在年紀小,總覺得愛能夠當飯吃,年紀大了就知道,錢比愛重要太多了。”
南漾低著頭。
沉默不語。
裴勝楠笑著搖了搖頭,“等會喜歡什麼拍什麼,反正是他簽單,他讓你心疼,你花到她肉疼!”
南漾艱難的勾了勾唇角。
裴勝楠有點心疼她。
不知道從她的身上看到了誰,裴勝楠又摸了摸她的頭發,她頭發多,但是發絲柔軟密實,摸起來手感很佳。
裴端硯坐在賀禹州旁邊,半開玩笑地說道,“家裡長輩覺得裴勝楠不談戀愛,八成是喜歡女人,不敢和家裡說,你看她對你家南漾,壞的很。”
賀禹州餘光掃視著那邊。
裴勝楠的爪子很不老實。
不光摸頭發。
還摸腰。
刹時,他目光皺縮。
溫妍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有點局促,“對不起,我不該來的。”
她搓著手,“我要是不來,就不會在門外被人羞辱,腳踝不會受傷,更不用麻煩你,那樣南漾也不會生氣,都怪我!”
裴端硯那張男生女相的俊俏小臉上透出了幾分意味深長。
深邃的眸光一掃而過。
溫妍的頭更低了。
她捂著眼睛說道,“阿州,我隻是想起當年在開羅博物館,我們一起看奧帕特拉七世珠寶展,結果你送我的項鏈被偷了,我特彆心疼。
你抱著我說,豔後有流傳於民間的綠寶石項鏈,如果有機會,一定拍給我,作為我們愛情的見證,我隻是想來看一眼,我覺得你變了,我隻想看看沒變的東西……”
開羅博物館?
裴端硯蹙眉。
阿州哥什麼時候去過埃及?
賀禹州卻淡淡的嗯了一聲,他看著溫妍的腳踝,“還疼嗎?”
溫妍輕輕搖頭,“我不該來的。”
賀禹州拍了拍她的胳膊,聲音低沉穩重,他寬慰道,“沒那回事。”
溫妍著急的說道,“可是南漾……”
不等她說完。
男人沙啞的嗓音迎上來,切斷了她接下來的話,“無礙,她很懂事。”
說罷。
賀禹州又用很輕很輕的聲音,重複了一邊,“她很懂事。”
溫妍吸了吸鼻子,沒再說話了。
拍賣會正式開始。
禮儀小姐穿著一身玉白色刺繡玉蘭花樣的合身得體的旗袍,端著一方方正正的小匣子,優雅的走上展示台。
小匣子輕輕的放置在展示台上,展示台四麵八方的細碎燈光紛紛打下來。
綠寶石的色澤尤其圓潤。
光線溫暖。
滌蕩在每一個人的眼眸中。
綠寶石珍貴,擁有特殊含義的首飾,更是價值連城。
女人們紛紛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拍賣員的聲音高山流水,娓娓道來,講述了這條項鏈跟著豔後經曆的愛恨情仇,悲歡離合,然後緩緩揭開了起拍價二百萬。
溫妍含情脈脈的看著賀禹州,“我可以叫價嗎?”
賀禹州眉眼不動,“隨你。”
溫妍立刻拿起一號牌子,“三百萬。”
南漾壓著眉眼看了一眼。
她的後麵。
有女人竊竊私語,“人就愛吃野味兒?賀先生方才還說綠寶石要拍給他太太,小野花一到身邊,就不管不顧了,在外麵兒,總該給太太幾分薄麵的,這樣太薄情。”
另外一個女人噓了一聲。
伸出手。
指了指南漾。
剛剛的女人又說道,“這沒什麼,大家看在眼裡的事兒,我說出來而已。”
裴勝楠凝眉。
她拿起自己的八號牌,塞在南漾的手裡,舉起來,“五百萬。”
賀禹州視線掃過這邊。
裴端硯在旁邊樂嗬嗬的看熱鬨,果然,現實的抓馬比電視劇還狗血。
兩個女人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