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就很不要臉了。
他偏偏一身西裝,端的是衣冠楚楚,持重矜貴,仿佛在和南漾討論他們的孩子的歸屬。
南漾怎麼會不知道?
這不過就是賀禹州的手段!
平日裡。
她也沒見過賀禹州多麼喜歡十一。
果然。
男人都是賤骨頭。
結婚那兩年,她對他百依百順,好的令人發指,他矜持冷淡,沒什麼趣味兒。
而現在……
他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窮追不舍。
南漾可不覺得他是喜歡自己,他隻是大男子主義和占有欲作祟罷了。
南漾握緊狗繩。
很輕很輕的笑了,“怎麼?賀律師要為了十一的撫養權和我對簿公堂?”
賀禹州直起身子。
他眼神流動著說不出的晨光,比晨曦還要絢爛,“南漾,十一剛來到完整的家庭,就要麵對家庭破碎,對它的成長不好,貓貓狗狗也會抑鬱。”
南漾冷笑,“賀禹州,你有完沒完?”
賀禹州很平靜的糾纏,“你不收回離婚,就沒完的。”
南漾眯著眼睛。
杏眼變的狹長。
瀲灩著清晨泄落進來的柔光,她咬牙說道,“賀禹州,你死攪蠻纏的樣子像一個無賴。”
賀禹州抖出一根香煙,捏在手裡,“無賴就無賴吧,否則太太都要跑了。”
南漾越發看他麵目可憎。
她垂眸。
看著十一。
她雖然舍不得,但是她也明白,十一是賀禹州最後可以當借口的東西了。
握著狗繩的掌心生出一層汗,
她抿了抿唇。
果斷的把十一的小狗繩塞給了賀禹州,她有點難過,“賀禹州,十一給你,我不跟你搶了。”
她最後看了一眼十一。
頭也沒回的去扔垃圾了。
從垃圾桶到回來,南漾被一人一狗的目光,盯的如芒刺背。
賀禹州蹲在十一身邊,他隨意摸了摸狗頭。
深邃的眼眸卻始終望著南漾。
他說,“可憐的十一,媽媽不要你了。”
南漾“……”
南漾越走越快。
路過十一的時候,小家夥歡快的朝著她跑,南漾看也沒看一眼,大步流星上樓去了。
十一茫然的叫了兩聲。
賀禹州聽著樓上傳來關門的聲音。
他把香煙銜進唇瓣中間,唇色有些淡。
他再次拍了拍十一,“你媽媽不要我們了。”
頓了頓。
他又說,“小東西爭點氣。”
十一急的轉圈圈,被賀禹州硬拉上車,十一倔強的伸著小狗頭,叫喚。
被賀禹州暴力關進車裡。
十一氣不過。
在名貴的真皮腳墊上,拉了一坨粑粑,還弄的到處都是。
賀禹州麵色沉鬱。
他幾乎想要擰斷它的小狗頭。
可扭頭看到十一梗著脖子瞪著眼的模樣,他忽然又覺得,果然是誰養的狗,隨誰。
這勁勁兒的、不知死活的樣子,和南漾一模一樣。
他淺淺的笑了笑。
去洗車的時候,陸川打來電話,章雅讓陸川勸說賀禹州回公司,繼承家業。
賀禹州深深的吸了一口煙。
天青色煙霧飄散。
他模糊的五官變的清晰,遠處,烏雲翻滾,賀禹州輕聲說,“在哄太太,那邊先放一放。”
陸川“……”
下午。
烏雲密布,大雨瓢潑。
氣溫驟降。
賀禹州上樓處理公事之前,還給十一新買的斑點小狗窩裡,丟了一條小毯子。
彆把小東西凍死了。
不然。
南漾要瘋的。
——
深夜
南漾被一通來電吵醒。
賀禹州的電話。
南漾剛要罵他有病,就聽到他的聲音合著大雨傾盆傳來,“十一不見了。”
南漾瞬間爬起來,“你晚上沒關門嗎?你怎麼養的它?”
賀禹州聲音帶著道歉,“傍晚雨停了一會兒,帶它出去走了走,回來大概是忘記鎖門了,它自己竟然會開門,我想問下,它有沒有去你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