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很沉,甚至,帶了一點兒的難過。
南漾淺淺勾唇。
因為生病,多少有些疲憊,她灰頹的說道,“愛不動了,大概就不愛了吧。”
賀禹州忽然撈起南漾軟綿綿的身子。
他把她緊緊的扣在懷裡。
他問她,“再試試不行嗎?”
南漾笑的破碎。
試試?
怎麼試試?
就算試試,也隻是重蹈覆轍,得到的依舊是一模一樣的結局罷了。
不同的。
隻是她千瘡百孔的心臟上,再多一條疤痕而已。
她很累了。
不想再自虐了。
南漾的沉默,無疑是最好的答案。
賀禹州那張棱角逼人的臉上,彌漫著陰沉,“南漾,你鐵了心的?”
南漾被他用力箍著。
她的腰背都是疼的。
但她沒有聲張,她在他麵前,一直是能忍的,“賀禹州,彆說的好像我辜負了你,捫心自問,這一段婚姻,我沒有對不起誰!
我把一整個自己和熱情都奉上了,是你,棄它如敝履,如果非要論誰是誰非,最起碼婚姻中,我從來沒做錯過什麼。”
賀禹州捧著她的臉。
他漆黑色的瞳仁中,有惱怒,有不甘,“你想要什麼,你說,我會給你。”
南漾眼眶猩紅。
她倔強的看著賀禹州的眼睛,“伸手要的,和主動給的,永遠不一樣,你從來沒有把我放在心上而已,賀禹州,求你,放過我吧。”
他忽然砸下來。
唇瓣封住她的唇。
瘋狂的吮吸,碾磨,吸取她所有的空氣和香甜。
他手指撫弄著。
她身上的一切關於性的感覺,都是他給的。
他知道怎麼讓她快樂,讓她戰栗,讓她控製不住的小聲啜泣。
他甚至想用身體的愉悅來製止她離婚的念頭。
他說不清楚為什麼不想離婚。
大概她的身體讓他著迷。
賀禹州甚至可以斷定,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南漾一樣,讓他癡迷於床上這點事兒的女孩了。
男人對於自己的第一個女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他弄的她哭出聲。
賀禹州咬著她的唇瓣,“還要離婚嗎?外麵的野男人能弄的這麼舒服嗎?”
南漾眼眶紅彤彤的。
一圈一圈,像是小兔子。
她平複著不停湧上來的一股股痙攣,她握緊床單,隻覺得身體太不堪。
每次被他那樣弄一弄,就不受大腦控製的繳械投降,“賀律高估了自己,沒有誰非誰不可。”
一句話。
一盆冰水。
讓男人麵上的情欲消失殆儘,留下來的表情更冷。
他咬牙切齒,攥著南漾的脖子,“南漾,你真行。”
說完。
他頭也沒回的朝著門外走。
南漾嗓音沙啞的提醒他,“彆忘記明天要去民政局。”
回應她的,是震天響的關門聲。
地板和牆壁跟著一起震顫。
南漾的心也是。
他們的開始就那樣不好。
如今,一地雞毛、滿身風雪,渾身疲憊,也足夠配得上那樣不堪的開始了。
山鳥與魚,不同路。
——
皇道會所,第一包廂。
宮之謙淡笑著,優雅的執著酒杯,小口品著韻味兒。
好酒。
就得慢慢品。
不能像是對麵那個人,牛飲,一杯一口悶,暴殄天物。
宮之謙神秘的笑了笑,他挑了挑矜貴的眉眼,問道,“是東邊的還是西邊的傷了我們賀律師的心?”
賀禹州大力捏著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