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門口
南漾去推車門的時候,發現車門被反鎖。
她扭頭看著坐在駕駛座上,並沒有動作的賀禹州,禁不住蹙眉,“賀禹州。”
男人依舊穩如泰山,巋然不動。
他甚至還從中控台拿起煙盒。
抖出一根香煙。
叨在薄涼的唇瓣之間。
他的態度,令人捉摸不透。
他從中央後視鏡看著焦急的南漾,他分了神。
過了幾秒鐘後。
他點燃了香煙。
吞雲吐霧中,低聲說道,“這麼迫不及待?”
南漾心裡沒底。
他反悔不是一次兩次了,她故作淡定,“賀禹州,有意思嗎?”
賀禹州輕笑。
他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唇角,“南漾,昨晚,你不也挺舒服的?”
南漾反唇相譏,“和今天的離婚有關係嗎?賀禹州,你不會淪落到想用你的身體和男性功能來挽留我們岌岌可危的婚姻吧?”
男人,總是受不住激將法。
讓南漾沒想到的是,賀禹州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認,一本正經的說道,“有這個打算的。”
南漾“……”
賀禹州端坐。
滿身的矜貴。
穩重而自持。
看起來淡定。
可是南漾甚至覺得他現在比昨天還要瘋,比昨天動手的時候還要瘋。
南漾握緊手機。
氣的唇瓣發青,隱隱顫抖。
賀禹州很難纏。
無賴的賀禹州更是難纏。
燃燒到煙蒂,男人深邃而深意的目光盯著煙蒂發呆。
他沒有嚇唬南漾。
他後悔了。
他還是不願意離婚。
他想開車離開。
他想……
偶爾的不守承諾,應該也沒關係。
對。
沒關係的。
夫妻吵架,提到離婚,這應該是世界上的絕大多數夫妻都做過的事情。
算不上什麼的。
賀禹州捏著煙蒂,他沙啞的嗓音輕聲說道,“南漾,我反悔了。”
南漾氣的咬牙。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賀禹州,你神經病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爾反爾,你還是個男人嗎?”
賀禹州捏了捏她的鼻尖,翹挺的小鼻子因為氣惱變得紅彤彤的,“是不是你還不知道麼?昨晚你不是還碰它了?”
啪!
一聲脆響。
賀禹州的臉頰上升起一絲模糊朦朧的指痕。
南漾手掌心戰栗,“賀禹州,你真讓我惡心!你讓我懷疑你的人品道德,你讓我看到一個男人最惡劣的底線,你讓我一分一秒都無法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恨你。”
賀禹州摸了摸被打的臉頰。
他麵色陰沉濃鬱,黑眸凜冽,神情晦澀難懂。
半晌。
他忽然笑了。
身子倚著座椅背,抬起小臂,遮了遮眼睛,“南漾,再陪我一天吧。”
南漾舉起手機。
砸在他的肩膀上,“賀禹州,不妨告訴你,知道溫妍懷孕後,每一次和你同房我都會想到你讓溫妍懷孕了,我都覺得無比的惡心,賀禹州,你有病,你應該讓溫妍陪你去治病!”
她心態徹底崩了。
說話間。
生理鹽水控製不住的落下,一串一串。
說不出的難過和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