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漾覺得。
他真的難伺候。
她和楚千帆親近,他自然會生氣,可是她在想辦法斷了楚千帆的念想,他還是會生氣。
南漾推開他。
默默的朝著門口走去。
她一個人,形單影隻。
賀禹州周身的暴戾無處遁形,他原地眯了眯深邃的眸,忽然走上前,從後打橫抱起南漾,在眾目睽睽下,他徑直帶著南漾離開。
今天的東道主“……”
不遠處的楚千帆目光隨之而去,直到兩人再也看不見。
他才捏緊了手裡的酒杯。
他今天原本不需要來的,但是他好久沒看到南漾了,他也知道南漾從港城回來,再次回到了賀禹州的身邊。
他隻是想問一問。
為什麼?
為什麼第二次可以自由選擇的機會,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賀禹州?
為什麼不能考慮一下他?
他喜歡南漾,絕對不會比賀禹州少。
楚千帆端起酒杯。
辛辣的白葡萄酒一飲而儘。
——
賀禹州原本以為今晚,他們一定會水乳交融。
可事實卻是,同床異夢。
南漾背對著他,不肯服軟。
賀禹州倚著床頭,他纖長的手指夾了一支香煙,側頭看了南漾一眼。
又轉過身去。
不再看她。
接下來幾天,他回家很晚,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南漾清楚。
賀禹州在陪溫妍。
臘月二十九。
他依舊一早出門,但還是給南漾做好了早餐,南漾一如既往的沒吃,被文文帶著去喂流浪貓了。
上午,南漾接到了她的心理醫生盛廷的電話。
自從去了港城以後,南漾如期的心理治療就中斷了。
盛廷是看到南漾發了一條小朋友和狗狗賽跑的朋友圈,看到她的定位是京市,這才趕緊讓她過來。
南漾很快出門了。
外麵已經張燈結彩,家家戶戶大門口都掛滿了璀璨琉璃的宮燈,要過年了。
南漾一路欣賞過去。
她來到了心理谘詢室。
兩個小時後。
盛廷眉眼之間的情緒略微凝重,他年輕,說話也比老師更直接,“你有強烈的厭世情緒。”
南漾不敢置信。
她否認說道,“我沒有,我最近蠻好的,我養狗,陪小朋友玩,去喂流浪貓,我還想給我爸爸換一台觸屏操控的輪椅。
您說過,要善於發現美好的事物,我出門的時候,還看到了家家戶戶掛著的宮燈,我覺得很漂亮,我拍了照片,在群裡發給了朋友看,我覺得我在變好。”
盛廷一針見血的說道,“你在按著你覺得正常人應該有的生活而生活,你其實自暴自棄。”
南漾雙手驀地握拳。
她緩緩低下頭,還在倔強的否認,“我沒有。”
盛廷安撫她說道,“極大的可能是最近發生太多事情,接下來,讓自己的生活簡單點,下次你需要帶著你的朋友或者先生一起過來。”
南漾哦了一聲。
她站起身,“賀醫生,我先走了。”
她把診療書塞進包裡,捏著包包,迫不及待的出去診療室。
轉彎時。
她驀地撞見了大肚子的溫妍。
溫妍也是在這裡進行心理治療嗎?
南漾下意識頓住腳步。
後背倚著牆壁,她足以聽得到溫妍和曹醫生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