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廷疑惑的蹙了蹙眉,他緩緩點頭,“會有的。”
賀禹州垂眸淡淡的說了聲好。
而後。
離開了盛廷的辦公室。
當他出現在曹方新辦公室的時候,後者一如既往的熱情,“賀總,您來,是要關心溫小姐的情況如何了嗎?稍等,我找一下溫小姐的病例單。”
曹方新殷勤的去櫃子裡翻找。
同時和賀禹州說道,“溫小姐最近睡眠狀態好了不少,隻是偶爾頭疼,又因為懷孕的緣故不能吃藥,疼上來隻能忍一忍,要做母親的人總是偉大的。”
賀禹州嗯了聲。
曹方新很快找到病曆備份單。
雙手遞給了賀禹州。
賀禹州翻找到最近的一份,是前天的日期。
也就是說,溫妍今天根本沒有出現在心理谘詢室,所以南漾怎麼可能看到她?
來找曹方新之前。
賀禹州心裡也不能百分百的懷疑。
可現在……
賀禹州把病例單放在辦公桌上,他抬起手臂,輕微的按壓了下額頭。
南漾。
生病了。
她說的不愛他,想殺了他,都是因為生病,促使她說的口是心非的話。
這時。
陸川的電話進來。
陸川諱莫如深的說道,“賀總,太太和……和薄先生在一起。”
賀禹州下意識問,“哪個薄先生?”
陸川“薄雲城。”
賀禹州瞬間起身,麵色冷凝,動作極速,離開了診療室。
——
薄雲城看著南漾,挑了挑眉,“幸好你撞的是我,是彆人早就要訛死你,大多數女人開車本就是馬路殺手,你帶著情緒開車,怎麼?你想要做馬路黑寡婦?”
南漾捧著檸檬水,“多少錢,我賠你。”
薄雲城哼哼一笑,“和賀禹州吵架了?早就跟你說,他不是良配。”
南漾喝了口水。
啞著嗓子說道,“我們沒有熟到這樣的地步。”
薄雲城撇了撇嘴,學著她的樣子重複了一遍她說的話,而後又道,“南漾,離開賀禹州,遠走高飛吧。”
在南漾的印象中。
見到薄雲城的幾次,他都表現的很奇怪。
最起碼,南漾覺得他不正常。
南漾沒吭聲。
薄雲城爽朗的笑起來,“不相信我?”
南漾誠實的點頭。
刹那間。
薄雲城臉上的笑容,刹那消失,他端著咖啡杯的手指帶了狠勁。
手指關節泛白。
他端起咖啡杯,喝了小半杯,“我怎麼就不被相信了?你知道上一個不相信我的人,結局怎麼樣了嗎?”
南漾麵色複雜的看著他。
薄雲城似是自問自答,“他死了,跳樓死的,摔死在我麵前,他就是我爸。”
南漾瞳仁皺縮。
渾身起了一層起皮疙瘩。
薄雲城看到她眼球裡傳遞的恐懼,噗嗤一笑,“我看到我媽和賀禹州他爸上床,所有人都說我撒謊。”
南漾忽然想到了自己。
薄雲城低沉的沙啞的笑,“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想要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他沒有辦法接受那人的麵無全非,他寧願選擇,把真相當成荒謬,隻因為,我不如那個女人重要。”
他擲地有聲的說完。
忽然挑眉,用眼神示意南漾轉身。
南漾轉頭看,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三步遠處的賀禹州。
他風衣沒來得及穿。
臘月二十九,一身單薄的西裝,沾了風塵仆仆。
他朝著南漾走過來。
握住她的手腕,“回家。”
南漾被他拽住,他大步流星,南漾在後麵小跑著,追的跌跌撞撞。
南漾被強製帶回了雲亭公館。
文文聽到開門的聲音,開心的帶著十一跑到門口。
沒想到對上的是賀禹州凜冽冷峻的麵龐。
文文迅速背過身。
抱著十一,蹲在地上,撅著屁股,仿佛隻要自己看不到賀禹州,賀禹州就看不到她一般。
夫妻兩人沉默的回到房間。
南漾坐在飄窗上,看著遠方的枯枝敗葉,她輕笑,“你看,麻雀都……有枝可依。”
賀禹州渾身的氣忽然泄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