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漾手一抖,她莫可名狀的看向麵前看起來並無二致的傭人。
三十五六歲左右的女人。
穿著賀家統一的工作服,頭發簡單的梳成低馬尾,看起來老實本分。
可她卻在她的麵前說,可以幫助她離開。
南漾謹慎又警惕的看著她,“你不是賀禹州的人?”
保姆笑了笑。
她畢恭畢敬的站在南漾麵前,輕聲說道,“我是賀家人。”
南漾逐漸冷靜下來。
她不相信世界上會有掉餡餅的好事。
即便真的發生,她必定遲早也會為這頓免費的午餐付出高昂的代價。
南漾笑了笑,“的確,賀家很多人,你答非所問,說明你的確不是賀禹州的人,目前正在和賀禹州博弈的,自然是賀家先生,賀政謙。
你是賀政謙安插在賀禹州身邊的人,賀政謙可以幫助我離開?那他需要我來做什麼?還有,你怎麼稱呼?”
保姆勾唇,“果然,先生說的沒錯,太太是聰明人,您可以叫我阿容。”
南漾從床上下來。
她盯著麵前的女人,“所以,你們要我做什麼?”
阿容微笑,“我們先生想要見見您。”
南漾“什麼時候?”
阿容頓了頓,“明天下午,少爺會帶溫妍小姐去產檢,您可以提出去看親家先生,具體事宜我來安排。”
南漾躊躇了幾秒鐘,“我拒絕。”
阿容麵色明顯有些慌,“為什麼?太太,您真的不想離開這裡嗎?您被囚禁在這裡,門都出不去,像是一隻被剪掉了翅膀的金絲雀,您甘心這樣到年老色衰?色衰而愛馳,少爺不可能一直對您這樣好。”
阿容趁熱打鐵的說道,“您可以先見一見賀先生,具體事宜,他會和您細說。”
南漾驀地看向她。
目光灼灼,帶著質問,“你不怕暴露?你不怕賀禹州會要了你的命?”
阿容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這是我的事,和太太沒什麼關係,太太自身難保,就不要關心彆人的死活了。”
南漾默然。
她抬起手,摩挲著下巴,在房間裡踱步。
到底要不要和賀政謙合作?
她知道。
和賀政謙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可不和賀政謙合作,她一個人,無論如何都離不開這裡。
是要經久的安穩。
還是拚一把的自由?
南漾停住踱步,她輕輕的啃噬著手指關節,“好,我見一見賀先生。”
——
宮喬喬很生氣。
她甚至想要把賀禹州趕走!
宮之謙無奈的看著妹妹,輕聲警告說道,“今天不是供你玩鬨的場合,外麵的記者你也看到了,若是南漾真的過來,被記者圍住問一些犀利的問題,對她而言是二次傷害。”
宮喬喬臉色很臭。
她對著梳妝鏡,呸了一口,“說到底還是不想讓南漾姐來,否則,哪裡想不出躲避記者的辦法了?賀禹州為了溫妍什麼都肯做,到了南漾姐這裡,除了放個煙花,他還做什麼了?”
提起溫妍。
宮喬喬更生氣了,“到底是誰把那個女人請來的?到底是誰!”
宮之謙抬手在妹妹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來者都是客,你彆搞人家。”
宮喬喬拿起粉撲。
在臉上拍了拍腮紅,“我覺得晦氣!我訂婚哎,一個小三懷著私生子,是怎麼有臉麵來參加訂婚宴的?她自己沒點逼數嗎?
她不知道她自己的位置多尷尬嗎?要是以後封烈給我搞出一個私生子出來,我先弄死封烈,然後就去弄死溫妍,晦氣玩意兒,沒家教!”
“在背地裡罵人,就是宮家的家教嗎?”
“你誰啊?”
宮喬喬把粉撲丟下,站起來,衝到門口,結果站在那裡是封沉。
宮喬喬撇了撇嘴,“背地裡偷聽彆人說悄悄話也沒家教。”
封沉走進來,“我沒想聽的,誰讓你說話聲那麼大。”
宮喬喬拍著桌子同他叫板,“我這叫問心無愧!你來做什麼?你不陪著你的小三女神去?”
封沉看著宮喬喬身上粉白色的禮服。
看見她粉嫩的小臉上妝容精致。
睫毛纖長。
長得像洋娃娃。
從小時候開始,所有人都告訴他,這是他的小媳婦兒,他們長大以後是要結婚的。
他雖然嘴上總是說著封建迷信。
他每次聽到旁人這樣說。
心裡總是有隱秘的歡喜。
宮喬喬從小也喜歡跟在他的屁股後麵,他其實喜歡她跟著,隻是有時候朋友開玩笑,又讓他覺得沒有麵子。
封沉心中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