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禹州看到根部有血。
他下意識慌了神,疲憊不堪的眼睛裡充滿了紅血絲。
可看到南漾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
他麵色越發陰鷙。
麵無表情的去了浴室,簡單的衝洗後,他換上衣服下樓。
看到女醫生。
他聲音沙啞不堪的說道,“去給她看看。”
女醫生這才提著自己裝滿醫療器械的醫藥箱上樓去。
推開主臥室。
撲麵而來一股男女交歡後的味道。
女醫生皺了皺皺眉。
她來到床邊,打開醫藥箱,心疼的看著目光呆滯的南漾,“太太,我給您檢查一下身體。”
女醫生也是一位母親。
她也有一個女兒。
今年二十出頭,估計和太太年紀差不了太多。
若是她的女兒被人這樣欺負折辱,她是恨不得要了那人的命的。
有錢有什麼用?
有錢就能買來真心呢?
呸!
女醫生給南漾量體溫,給她塗抹著脖頸處咬出血的印痕,心裡心酸的很。
可憐的姑娘。
若是被她父母看到,得有多心疼?
忽然。
身為醫生的敏感,讓她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她一怔。
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她臉上布滿了不敢置信,顫抖著手指掀開了被子。
南漾的雙腿還沒停止顫抖。
而白嫩纖細的雙腿之下,有血湧出來……
女醫生恐慌的拉起南漾的手腕,手指放上去,她驀地臉色煞白。
跑到樓梯口,“先生,太太懷孕了,流血了,有先兆性流產的跡象!要送醫院!”
賀禹州驟然起身。
他大步流星的跑上樓。
陸川看著賀禹州的背影,他看到了他的恐懼和後怕。
賀禹州衝入主臥。
南漾的腿泡在猩紅的血液裡,觸目驚心。
賀禹州心臟疼的厲害。
幾乎無法喘息。
他拉起床單裹上南漾,抱起她,腳步匆忙的下樓,他大吼,“陸川,去拿車!”
陸川一路闖了兩個紅燈。
正常而言,二十分鐘的路程,跑到了八分鐘。
南漾被急救送往急救室。
賀禹州眸子血紅,他一拳頭砸在牆壁上,關節滲出了血。
陸川舔舐了一下唇瓣。
他小心翼翼的安慰說道,“太太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安全無恙的。”
賀禹州聽不進任何話。
他眼尾酸脹。
微微潮濕。
他已經間接害死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他不能再害死他們的第二個孩子了。
他明明知道南漾的脾氣。
怎麼就沒有控製住自己?
陸川看到他胳膊上的傷口又崩開了,歎了口氣,“先生,我在這兒守著,您先去找宮醫生給您包紮一下傷口吧?”
賀禹州無力搖頭。
他沒事。
他不疼。
南漾會很疼吧?
她怎麼就一聲不吭!
說曹操,曹操到。
宮之謙冷著臉走過來,“胳膊不想要了?”
賀禹州不吭聲,也沒搭理他。
宮之謙重重的提了一口氣,“彆說你在這裡守著,就算你在這裡磕頭也沒用,你跟我來,我先去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賀禹州一動不動。
宛如一樽石雕。
宮之謙無計可施,隻好讓自己的實習生把醫療用品帶過來,他就地給賀禹州處理傷口。
宮之謙親眼看到賀禹州狼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