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是不解氣。
南漾抓著針管,紮到哪兒是哪兒,在她身上戳了十幾下。
疼的溫妍叫的撕心裂肺。
直到賀禹州趕到。
他目光皺縮,眼睛閃過一絲慌亂,凝聲說道,“南漾!”
南漾緩慢的站起來。
她披頭散發,嘴角噙著一絲毛骨悚然的笑,她舉起來的手中,還握著針管。
針尖處。
一滴血珠滾滾凝聚。
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暈染開小小的紅花。
賀禹州推開花房門,他一把搶過南漾手中的針管,“南漾,老實在家等我。”
說罷。
他抱起地上已經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溫妍,轉身闊步離開。
走到育嬰師旁邊。
他目光狠厲帶著威脅,“今天的事情,你們什麼都沒有看到,否則,你們知道後果!”
育嬰師嚇得臉色發白。
她連連點頭,“賀總放心,我我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不知道。”
賀禹州這才離開。
溫妍的手術做了八個小時。
調動了一切可以調動的血庫,用的血量,相當於把一個成年女人渾身的血量換三遍。
宮之謙從手術室裡出來的時候,垂在身側的雙手都是抖的。
嗓音沙啞的說道,“命保住了,不過肝臟中毒,嚴重受損,還要進一步治療。”
賀禹州微微頷首。
宮之謙問道,“誰給她下的毒?那麼狠。”
賀禹州眉頭一皺。
他隨口淡淡的說道,“不知道。”
宮之謙“……”
你看我信不信?
不過宮之謙也沒有繼續問,他也差不多猜到了。
這時。
柯遠之帶著警察姍姍來遲。
他麵色低沉冷凝,“賀總,我表妹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被下毒?”
賀禹州看了一眼警察。
他揉了揉眉心,“警察同誌,病人剛剛做完手術,一時半會醒不了,你們先回去吧。”
柯遠之一怔,“不行!”
賀禹州麵色瞬間沉下來,微微眯起的眸透著危險的氣息,聲音裡攜帶著不易覺察的冷冽,“柯先生,溫妍是賀家遺孀,賀家說了算,你怎麼知道溫妍一定是被下毒?食物中毒難道沒可能嗎?”
柯遠之“……”
警察暫時離開。
柯遠之握緊拳頭,他憤憤不平的說道,“賀先生,您口口聲聲說要幫阿川照顧好他的老婆孩子,結果你就是這樣照顧的?溫妍因為你,受了多少傷,遭了多少罪了?”
賀禹州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你沒資格質問我。”
柯遠之表達出強烈的不滿,“我隻是想給自家人討回一個公道!”
賀禹州看了陸川一眼。
陸川心領神會。
走到柯遠之麵前,“柯先生,溫小姐的手術剛剛結束,需要靜養,我看你情緒激動,怕是會打擾到溫小姐,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柯遠之推開陸川,“賀禹州,你什麼意思?”
陸川立刻上前。
隔在柯遠之和賀禹州中間,“柯先生,我不想動用保鏢,您覺得呢?”
柯遠之眸光赤紅,他氣惱離開。
……
溫妍睜開眼睛已經是清晨五點多。
她在病房裡環顧一周。
看到了站在落地窗旁邊的男人。
他站在那裡,筆挺的黑色西裝,利落又乾淨,背對著她,她隻能看到清晨的橙黃色光暈籠罩在他的身上,虛無縹緲的繚繞在他立體的五官上,透著一股豐神俊美。
溫妍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賀禹州緩慢轉過身,“你醒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隻是其中帶著一絲冰冷,讓溫妍心裡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