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妍在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折磨下,並沒有堅持太久。
一天午後。
賀禹州接到了來自醫院的電話,負責溫妍的醫生,語氣平靜的告訴賀禹州,“溫妍死了。”
賀禹州嗯了一聲。
心裡如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的波瀾。
隻是囑咐說道,“太平間隔壁的房子可以騰出來了,屆時我會為你們醫院捐贈一個億。”
掛斷電話後。
賀禹州抬眸。
看了一眼正躺在沙發上,四仰八叉的睡午覺的小相思。
嘴角控製不住的漾起一絲笑意。
他走過去。
輕輕把小相思踢到沙發下方的粉紅色小被子撿起來,蓋住了小家夥圓咕隆咚的小肚子。
抽出嬰兒濕巾。
給小相思仔仔細細的擦拭著手指。
此時。
陸川進來,看到小小姐已經睡了。
立刻下意識的放輕腳步,壓低聲音小聲說道,“外麵來了一個被燒到麵目全非的人,說是柯晚晴,想要見您。”
賀禹州蹙眉。
在記憶的長河中,搜尋出了這個名字的主人。
是之前在漾漾所在的學校擔任過級部主任的女人,是溫妍舅舅家的女兒。
賀禹州臉色深邃。
思索一番之後,才開口說,“讓她進來。”
擼串諱莫如深的說道,“賀總,您還是去會議室見她一麵吧,我怕小小姐萬一醒過來,看見毀容的女人會害怕。”
賀禹州皺眉。
微微的頷首。
不多時。
陸川進來照看著小相思,賀禹州進去了會議室。
推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被火燒到麵目全非的臉。
是猙獰的,可怖的。
若是走在路上,大概不隻是小孩子會害怕。
臉上的五官也隻是勉強的可以辨彆出來。
耳朵已經和皮膚全部燒粘在一起,看不清楚外耳道。
饒是賀禹州。
在第一眼看見這樣的人時,心裡也是難以抑製的湧上來一層驚悚。
賀禹州淡然坐下。
柯晚晴手裡緊緊的握著自己的麵罩,“賀先生,我來這裡,唯一的目的隻是想要告訴你,當初我給南平注射的針劑,是溫妍交給我的。”
賀禹州眉眼之間輕輕的顫動。
而今。
無論說溫妍做了什麼,賀禹州都沒有任何波瀾。
他深知溫妍的狠毒。
柯晚晴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會逃出去,也是溫妍的傑作,溫妍大概是怕我會因為害怕而供出她是幕後主謀,美其名曰要救我,實際上我剛剛到了港口就被人抓住了,一路漂洋過海,我不知道收到了多少折辱。
後麵我又被他們賣到了緬北,在裡麵九死一生,身體徹底的爛掉垮掉,在我沒有任何作用的時候,我和一群人,要被他們活活燒死。
我親身感受著火苗在我身上灼燒,燒著我的皮膚,發出滋滋的聲音,可是我算是幸運的,我活下來了,我好不容易回到京市的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親自找溫妍報仇。”
賀禹州淡漠的說道,“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來找我做什麼?”
柯晚晴低著頭說道,“我想為我當年做的錯事,來向您懺悔,我知道我一直被溫妍利用,但是那些事情的確是我做的,如果不是我給南平注射了針劑,後麵可能不會有一係列的蝴蝶作用,我也算是始作俑者了,我知道我的罪過不是一句話可以抵消的,我離開這裡之後我回去自首,可是……”
賀禹州了然的問道,“再去自首之前,你想見楚千帆一麵?”
柯晚晴擰絞著自己麵罩的手指微微頓住。
麵上露出不明顯的驚詫。
賀禹州沒什麼情緒的說道,“我可以幫你打一通電話,至於楚千帆要不要見你,不是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