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峯哥,怎麼辦?雲舒和逸淮他們……”舒瑤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托著下巴,垂頭喪氣。
餐廳裡,隻剩他倆。
祁峯看向窗外,天色已晚,估計孩子們另有安排:“逸淮會處理好的,我們先吃吧。”
畢竟,今天是舒瑤的生日。祁峯替舒瑤夾起一隻色拉蝦球,貼心地安撫著。
舒瑤看著碗裡的蝦球,沒了胃口:“哎,好端端的,變成了這樣。你也真是的,提前告訴我一聲多好?”
碗中又多了一隻鮑魚。
祁峯苦笑:“要是告訴你了,你能忍得住?早就暴露了。”
照舒瑤的性格,一旦知道了祁逸淮和商雲舒的故事,肯定會深情款款地拉著商雲舒絮叨個不停。
哪還能瞞到現在?
“兒子會不會怪我啊?”舒瑤歎著氣,忐忑不安。
祁峯將筷子交到舒瑤的手中,示意她先吃飯:“不會的,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彆胡思亂想。”
“也不知道兒子是隨了誰,悶葫蘆一個,這點事情還要我跟著操心。”舒瑤夾起蝦球,順便內涵了某人。
“瑤瑤。”某人語塞。
“哼!”
“難得你的生日就我們倆單獨慶祝,沒了電燈泡,不是也挺好的。”祁峯撓了撓頭,溫柔地哄著,心裡卻委屈得很。
“哼。”壽星依舊沒消氣。
祁峯隻能耐著性子繼續……
至於祁峯嘴裡的電燈泡,這會兒正站在商雲舒的閨房外,隔著房門低聲下氣地哄著。
今晚這對父子,格外的像。
真相大白後,商雲舒第一反應便是借機逃回了自家彆墅。
她覺得自己沒有臉再站在祁家,若無其事地陪舒瑤一起過生日。
一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祁峯,商雲舒就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利刃翻攪著,痛到無法呼吸。
商雲舒靠門而坐,眼鏡被她扔在了一邊。她聽著祁逸淮焦急又無奈的聲音,心裡五味雜陳。
她緊緊咬著下唇,試圖抑製住眼眶裡打轉的熱淚。然而,那份沉重的心痛卻像潮水般洶湧而來,讓她無處可逃。
她緩緩抬起頭,望向窗外閃爍的星星,試圖尋找一絲慰藉。但那些遙遠的星辰似乎也在嘲笑她的無助和脆弱。
商雲舒的眼眶終於承受不住這份沉重,泛紅起來。她的喉嚨跟著一緊,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成串的淚珠毫無征兆地從她眼角滑落,順著臉頰靜靜流淌。
她連忙抬手拭去,卻發現淚水已經止不住地湧出,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灑落一地。
“雲舒,你先開門好不好?”祁逸淮聽不見屋內的動靜,焦急地拍著門。
商雲舒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視線早已模糊不清。
十一月的申城,秋風寒涼,吹得商雲舒微微顫抖著。
祁逸淮貼著門,有些慌亂:“事情不是我媽說的那樣,你先開門,我和你好好解釋。”
見商雲舒沒有回應,祁逸淮在門外徘徊著,屋裡隱約傳來商雲舒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祁逸淮聽著,他的心被緊緊地揪起。
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商雲舒還是頭一次哭得這麼厲害。
比上一次回憶往事時,哭得還凶。
她的身邊沒有可以安慰的人,而他身邊也沒個出主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