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錦指尖的符籙收了回去,看著唐玉延歪倒在石板凳上。
這孩子,怪傷感的。
阿娘說過,她背後有靠山,便是魏家。
魏老將軍自先皇在位起,便是先皇親封的柱國大將軍,為北離國立下過汗馬功勞,後又賜了他柱國公的稱號。
唐嘯銘如果敢休妻,就會被他老丈人打死。
相反,隻要阿娘還是唐夫人,外祖父就會給唐家幾分薄麵,哪怕是為了女兒的麵子。
唐時錦歎了口氣,“阿娘和鎮南侯的夫妻情緣已斷,與其做一對怨偶,不如各自安好,再說你何必苦兮兮的,你這個年歲,父母不會爭你的撫養權。”
其實打從第一眼見到阿娘,她就從她的麵相上看出來了。
她和唐嘯銘的緣分儘了。
唐玉延醉蒙蒙的望著她,“三妹妹,你是在安慰我嗎?”
唐時錦搖頭,“我是在開導你。”
“受教了。”唐玉延深吸一口氣,像是突然釋然了,“你說的對,阿娘不該因為我們,被綁在唐家。”
與此同時,太子府。
太子蕭湛打坐時突然睜開眼,“感應不到了。”
刀中的陰靈,好似都消失了。
他用一張符紙,雙手合十夾在掌心,再度閉上眼,視覺中便看到了魏家的光景。
魏老將軍披著外裳,在床頭看書,瞧著確實不似病重的樣子。
魏與澤在院子裡挑燈練劍,唐令儀在陪著魏氏,唐玉延喝醉了不知道在跟唐時錦說些什麼。
他的符,可以遠程窺探,卻達不到遠程竊聽的級彆。
魏家人都沒發現,無形中有雙眼睛在窺視他們。
突然,唐時錦赫然抬眸,清冷的目光與幽黑的空氣中對視一眼,隨手打出一道符,空中冒出灼燒的火花,那雙窺探的眼睛消失了。
“該死的唐時錦!”太子捂著眼睛,惡狠狠地咬牙,“來人!”
侍從聽到聲音,立即進門,“太子殿下?”
“傳太醫!”
他的眼睛,火辣辣的疼。
要不是他收手的快,眼睛就要保不住了。
“是。”侍從發現太子眼睛像是被火燎過,片刻不敢耽擱,立即去找太醫了。
…
“三妹妹,你剛剛在打什麼?莫不是……外祖父府上還有邪祟?”唐玉延眯著眼睛問她。
“沒什麼,一隻偷窺狂而已。”唐時錦冷笑。
那家夥跑的倒是挺快,不然非得把他眼珠子挖出來!
偷窺狂?
唐玉延立馬清醒了,“我這就去找舅舅,讓他加強戒備,外祖父身子尚未養好,可不能再出岔子!”
說完就雷厲風行的走了。
唐時錦抿唇,想說普通的戒備,是擋不住那等偷窺狂的。
鎮南侯說,那把寶刀是太子給的,今夜又有人用天眼符來偷窺魏家,兩者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陰招都使到她家人頭上來了,她豈能坐視不理?
說乾就乾。
唐時錦從隨身布袋裡掏出一張符紙,是個紙人形狀,她輕輕吹了口氣,紙人好似活了過來,在她掌心上飄了起來,還親昵的貼了貼她的臉。
“去吧。”唐時錦勾唇。
紙人便有意識般的飄了出去。
唐時錦隨後跟上。
紙人飄到了一座府邸前,它想飄進去,卻被一道結界給撞了回來。
唐時錦抬手,紙人落在她手心,委委屈屈的貼貼她。
她笑笑,將紙人收了起來,再抬頭,‘太子府’金燦燦的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