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容軒穿著破舊的布衣,搖頭喊,“我阿姐明明在這兒……”
“它現在隻是一抹陰魂。”
容軒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怎麼會這樣……阿姐不是在周家享福嗎……為什麼會死?”
是因為……他們去周家要銀子嗎?
“阿姐是怎麼死的?”容軒聲音酸澀的問。
“死了便是死了,容軒,這一生,我們姐弟的親緣到頭了,下輩子,大約也是沒有緣分做姐弟了……阿姐沒有幫到你,你也彆怪阿姐。”
容娘釋然了。
它真的該走了。
“阿姐對不起……”容軒大哭起來。
心中充滿了後悔,自責,愧疚。
陰魂笑了笑,往生符金光大顯的時候,它轉身消失,頭也不回。
“阿姐!”容軒崩潰的大喊。
唐時錦淡淡的看了眼,“容娘說的不錯,親人之間都是有今生,沒來世的,你姐姐死了,你們姐弟之間的親緣就儘了。”
“是我對不起阿姐……”容軒自責的說。
如果他早些察覺到阿姐不在了……
如果他被周興懷羞辱的時候,沒有憤然離去。
如果他再細心一點,或許在周興懷不讓他們見阿姐的時候,就能察覺出不對勁。
阿姐會不會……就不會死了?
人生總是會留下許多遺憾的。
沒有遺憾的人生,仿佛才是不完整的。
唐時錦低低的歎了聲,然後轉身離開。
…
這天,唐令儀似乎是聽到了一些八卦,又是敬佩又是感慨的說,“小錦,你看我真的不能學習道法嗎?要不我畫張符給你瞧瞧,你看我有沒有天資!”
唐時錦聞言輕笑,“大姐會畫符了?”
“左右天天看你畫,我覺得我會了!”唐令儀頗有自信的說。
唐時錦挑眉,將手裡的朱砂筆遞給她,“那大姐你試試?”
唐令儀非常高興的試手,她學著唐時錦畫符時那樣,擺正坐姿,聚精會神,嚴謹認真,然後提了口氣,對照著一張平安符,依樣畫葫蘆,開始下筆畫符。
隻是,筆尖落在黃紙上,她遲疑了。
“氣散了,畫不成了。”唐時錦瞧出她的狀態說。
畫符不單單講究功法筆力和修為,也要講究一氣嗬成。
一筆成型。
大姐的‘形’是有模有樣的,但缺了氣沉丹田的勢。
唐令儀搖頭笑笑,停筆道,“想來我隻是眼睛會了,手並未學會,果真隻是瞧著容易,畫著難,畫成功更難,難怪小錦說我不適合修道。”
“畫符確實看著容易,其實一點都不容易,大姐有過目不忘之能,天資不算差,隻是,若誰都能一看就會,豈不是誰都能畫出符籙了。”
一看就會,一學就廢,才是正常操作。
符籙與氣運,修為,靈力,心境皆有關係。
畫出來的符,功效也大不相同。
“大姐突然想學畫符,是有什麼有趣的事想跟我分享麼?”唐時錦又說。
唐令儀歎氣,“果然,沒有什麼瞞得過小錦,聽說公主遊湖翻船了,小錦算的可真準,你說不宜靠近水邊,果真就出事了!”
唐時錦挑眉,“是嗎,我算著,又有人要給我送錢來了。”
不等唐令儀開口詢問,門口逆著光,走進來一個人影。
“大姐,阿姐,你們都在啊。”
許久不見的便宜弟弟來了。
“四弟來給小錦送銀子啊?”唐令儀非常耿直的來了句。
唐逆嘴角一抽,“大姐越來越像阿姐了。”
開口閉口都是銀子。
“是嗎?”
唐令儀上下掃他一眼,像是在給他看運勢,“你莫不是,又見鬼了?”
唐逆:……
就不能盼他點好?
“我沒見鬼。”唐逆說,“我是奉命來請阿姐的。”
“奉命?”唐令儀當即聽出了其中關鍵,“奉誰的命?”
“大姐,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