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有一抹虛影闖入了唐時錦的視野。
她抬眸,看到個一身白衣,麵相溫和的男子,“你是?”
“在下月息,陸貅的下屬,我曾在清風樓見過姑娘。”
月息道明身份,言辭急切道,“陸貅出事了。”
…
昭獄裡,光線陰暗,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和潮濕味。
時不時的能聽到鞭撻聲和犯人的哀嚎聲。
陸貅被押了過來便看到張波挑挑揀揀,他前麵擺著一張長形桌子,後麵擺著一張正方形桌子。
長形桌上,擺滿了各種刑具。
旁邊的火盆裡還燒著洛鐵。
四方桌上,則擺著酒菜。
這是想一邊對他嚴刑逼供,一邊吃酒喝肉麼!
早聽說錦衣衛陰險毒辣,陸貅心裡有些發毛,他恨聲道,“你們休想屈打成招!我沒碰那兩個小姑娘!你們錦衣衛抓人,難道都不查清楚的嗎!”
不想,張波聞言扔了手中刑具,轉身,揚起一個笑臉,“陸少爺,得罪了。”
可在陸貅看來,他笑的詭異,這是要對自己動大刑了啊!
他臉色有些白,“你想乾什麼!彆碰我,彆碰……”
就在陸貅有些膽怯腳軟的時候,張波抓住了他的手臂,陸貅一抖,他咬牙道,“我有錢!你們想要多少銀子,才能省了嚴刑逼供這套!”
在他印象裡,錦衣衛比京兆府更貪!
權柄越大,貪欲便越大。
張波將他拉到了桌邊,按著他的雙肩,讓他坐了下去,“陸少爺誤會了,我們大人特意交代過了,切不可怠慢陸少爺,你是唐姑娘的好友,便是我們錦衣衛的座上賓,哪能對陸少爺嚴刑逼供啊。”
陸貅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幽怨道,“你們就是這麼對座上賓的?”
“方才在外頭,隻是做做樣子,委屈陸少爺了。”張波道,“那兩個小女娃死在你床上,苦主直接將你告到了大理寺,其實並未經過京兆府,所以我們大人才讓我們先將陸少爺‘請’回來。”
陸貅聞言擰緊眉頭,“我沒殺人。”
“我等自是相信陸少爺的為人,那兩個女娃恐怕是有心人用來陷害陸少爺的,但此事還需查清楚,才能還陸少爺一個清白,委屈陸少爺在這大牢裡暫住兩日了。”
陸貅沉默了。
他住過金窩銀窩。
就是沒住過狗窩及牢獄!
“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牢裡一應用品都準備齊全,陸少爺要是缺什麼,儘可同我說。”
張波釋放善意道,“說不準,若由唐姑娘幫忙查案,陸少爺很快就能歸家了,我這略備了薄酒,給陸少爺壓壓驚。”
陸貅掃了桌上的酒菜,敢情是用來招待他的。
錦衣衛,當真會變臉啊!
剛才他可嚇得不輕,確實需要壓壓驚。
可是,他抬起胳膊,“大人要喂我喝嗎。”
“瞧我這記性,我這就給陸少爺解開。”
他起身掏出一把鑰匙,解開了陸貅手上的鐐銬。
陸貅揉了揉手腕,又灌了杯酒,心裡這才穩定些。
他看了眼張波,“大人叫什麼?大人如此為陸某考慮,待陸某討回清白,理應感謝大人。”
張波一拍大腿,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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