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訕訕賠笑,“老奴自是要走的,王爺就請即刻動身吧,務必要將祁王殿下平安帶回來……老奴告退。”
十九王爺眸光幽冷,老東西叮囑警醒的話默默咽了回去。
四周,玄影衛的刀皆已出鞘半寸。
再不走,可能真就不能全須全尾的回去了。
老太監頓時腳底抹油,溜了。
舅舅等老太監走了才出來,“王爺要前往隨州?”
“聖旨已下,是要走一趟。”蕭宴低聲道。
舅舅蹙眉,“陛下已然神誌不清,為何還會下這道旨意?”
“這就要看是誰想讓王爺去隨州了。”唐時錦勾唇,“王爺在京城有王府和玄影衛庇護,不好對付,去了隨州,天高皇帝遠,王爺孤身一人,也許對方就覺得,比在京城好對付呢。”
舅舅聞言,麵色嚴謹,“王爺需多帶些人手,鎮北軍不在京中,王爺手下除了玄影衛,無可調之兵,魏家軍中……”
“舅舅,魏家軍不得擅動。”十九王爺打斷他,“舅舅好意,本王心領,但魏家軍終究不姓魏,無詔而動,會牽連魏家。”
道理他都懂。
魏家軍的兵權雖在魏家。
但這天下,終究是皇帝的。
魏與澤沉默片刻,“也罷,王爺定要小心謹慎,陛下已無指望,這江山還需王爺來守。”
此話,被外人聽去,便是謀逆。
舅舅是真擔心蕭宴,對他寄予厚望。
“舅舅放心,王爺哪會真的孤身一人前往隨州啊,他會帶上我的。”唐時錦笑眯眯的,“我跟王爺一起去,舅舅不必擔心了。”
蕭宴抿唇,一時沒有說話。
舅舅也瞧著她。
無聲勝有聲。
唐時錦嘶了聲,哈了口熱氣,“王爺不想帶我去?”
十九王爺捏了捏她的指尖,“隨州路遠,山路奇多,眼下年關將近,外出天寒地凍,阿錦就不必跟著本王奔波了,留在家陪舅舅和未來嶽母過年吧。”
唐時錦挑眉,“為什麼舅舅是舅舅,嶽母就是未來嶽母了?你這是區彆對待啊。”
蕭宴:……
舅舅:……
“是嶽母,是我口誤。”蕭宴笑了笑,“過年我應是趕不回來的,以後每個年,我都陪阿錦過。”
“沒有我,王爺也未必解決得了此次的事。”唐時錦雙手環胸,輕哼道。
想將蕭宴支走的,定是道尊那家夥。
她前腳剛教訓了玉衡,聖旨後腳就來了。
焉知不是玉衡去跟道尊告狀了。
畢竟從他一口一個哥哥來看,他應是很依賴蕭凜的。
如果隨州隻是天災,蕭宴自是能處理好的。
可背後還有道尊和安國公,還有那被埋的整村人,要粉碎這天災背後的陰謀,沒她未必行。
再說,她不放心蕭宴一個人去。
對方在暗,他在明,道術上許多陰險招數防不勝防。
她怕蕭宴會吃虧。
舅舅斟酌了一下,“既如此……”
“既如此,你就陪王爺去吧。”
魏氏走了過來,“過年我們在家也是一樣的,王爺的安危要緊,小錦給我們留幾張對著鏡子能瞧見人的符籙,等過年那日,我們一樣能聽見瞧見彼此。”
有了這種符,小錦即便出遠門,她也能隨時知道小錦的安危。
這便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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