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清亮,充滿堅定。
魏氏微怔。
這似乎是令儀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說出自己所求。
唐令儀扯了扯嘴角,“阿娘,我想要的,是同他一起進步,而非與他漸行漸遠,謝尋大可不去西北,繼續做個碌碌無為的人,或是,我們命好,搭上小錦這麼個好妹妹,相信瞧著小錦的麵子,謝尋即便是留在京城,君上也能給他個官職當當,但他還是去了。”
魏氏聞言,沉默了。
她怎會不懂令儀話裡的意思。
唐令儀嘴角帶著一絲笑,“便是去了,他也在猶豫,是否要回京陪我,而我,不想隻做一個枯守空房,等著他回家的妻子。”
“阿娘,你能想象,若是我苦等數年,甚至更久,等回來一個帶著功績的丈夫,而我,隻是個普通婦人,你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又能剩下多少?”
唐令儀聲音平靜。
門外的唐時錦聞言,嘴角露出一抹笑。
大姐姐,向來是溫柔又清醒。
蕭宴聽見這一番話,不禁也在沉思。
他想,若是兩心情深,時間並不是問題。
距離也不會成為她們之間的阻礙。
“不對。”
唐時錦對他微笑,聲音鑽進他腦海裡,“雖然我不否認,古時候有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愛情,但我覺得大姐才是愛而清醒著,勢均力敵的才是愛情,而這種共同進步的愛情,才能長久。
”
蕭宴微微挑眉。
阿錦是這樣認為的?
魏氏怔住。
動了動嘴,卻似乎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阿娘,即便是再恩愛的夫妻,分開久了,感情也會淡的,所以,我不能等我和他之前的差距大了,再去追著他。”
那樣,她就太累了。
魏氏知道,令儀瞧著溫柔,骨子裡其實是最堅強的。
令儀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這不是她一直教導令儀嗎?
魏氏突然就釋然了,“你起來吧。”
唐令儀是請罪來的。
跪著沒動。
魏氏伸手將她拉起來,“阿娘知道了,令儀,阿娘也不是想拘著你,你想去便去吧,記得常給阿娘來信。”
她自己便是遇人不淑,成親久了,感情越發的淡,直至夫妻離心,將日子過的一塌糊塗。
她自是不希望令儀走她的老路。
唐令儀擁抱著魏氏,“謝謝阿娘。”
“阿娘。”
唐時錦有意出聲。
進門時,便見阿娘與大姐擦了擦眼角,“小錦要回宮了嗎?”
“嗯。”唐時錦將一塊令牌交到魏氏手裡,“阿娘,這是宮中的令牌,拿著它,阿娘便能出入皇宮,不會有人阻撓。”
黑金的令牌,沉甸甸的。
魏氏知道,這想必是君上的意思,她笑了笑,眼中又有了絲淚光,“好,多謝君上。”
“嶽母不必客氣,阿錦什麼時候想回家住,都可以,嶽母若想進宮陪她,亦可在宮中小住。”蕭宴貼心道。
魏氏止不住的點頭。
令儀馬上就要不在身邊了。
小錦和君上,這是在寬慰她啊。
趁著蕭宴沒走,唐令儀上前來,“君上,我想求君上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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