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繞開魔獸釋放的廣域迷霧,在迷霧的邊緣前行,來到了他們之前對這處盜匪營地發起進攻的位置。
沿著之前進攻時留下的趟雪痕跡,基爾很快就找到了他的背包。小心的從背包中拿出裝有紅眼蘑菇糖丸的小木盒,基爾倒出了一個放入嘴裡含著。
甜滋滋的,口味上倒是不差。
但裡麵的蘑菇粉末一旦化開,就像是嚼了一口爛木頭,瞬間就跟吃中藥一樣讓人不舒服。
收拾一下,基爾爬上身旁的大樹,看清了魔獸現在的位置。似乎對方還在原地,難倒那個魔獸還沒能收拾得了那些盜匪嗎?
似乎高看了魔獸,小瞧了那些盜匪啊。
基爾這麼想著,滑下大樹,將背包掛在樹枝上,自己往那個方向走去。
“投擲!!!”小科斯魯斯怒吼著,他指揮著殘存的盜匪發起再一次的防守反擊。
他自己也跟著其他盜匪一起,將一節點燃的木柴一頭引燃後,跟著其他武器一同投擲出去。其他的盜匪則將數量不多的投擲武器甩動著膀子飛旋著擲出去,方向正是剛才從白霧中突然出現掠走一人的魔獸肢體。
那細長鋒利的肢體突然從濃稠冰冷的白霧中竄出,將一個盜匪紮中後,就拉扯著拖進霧氣中。連續不斷的偷襲襲擊,讓殘存的盜匪們神經緊繃,恐慌不已。他們隻能緊緊的將自己聚攏在之前燒著的火堆前,依靠著這微弱的火堆來驅散周圍不斷試圖逼近的濃霧。
每一次被拖進濃霧中的盜匪慘叫,都讓他們越發的緊張,有些盜匪大口大口的呼吸,試圖讓冰冷的空氣給自己恐懼顫抖的身體降降溫。一些隨身藏著酒水的盜匪此時再也不忍耐寶貝,將他們平日珍惜不敢喝的酒水拿出,大口大口的灌進喉嚨。
一方麵,他們覺得自己死定了,現在不將酒水喝掉豈不是浪費了嗎。另一方麵,他們也試圖用這些東西來麻痹自己,試圖忘記周圍致命的一切。
盜匪頭領們也在互相爭吵著,不斷的偷襲傷亡讓他們焦頭爛額。有人認為應該全體向著一個方向全體突擊,跑出魔獸釋放出來的白霧,撤退到森林中。有人覺得就算是移動到森林裡,那魔獸又不是沒有長腳,它完全可以跟在他們的身後,一直用濃霧籠罩他們,然後一一吃掉。
如此這樣,還不如直接全體在某一次魔獸偷襲他們時,每個人都拿著點燃的木棍,衝上去與魔獸決一死戰來得好。
這兩個家夥爭吵著,誰也吵不過誰,其他的盜匪都緊緊的圍繞在他們身邊,互相支持著自己認為可靠的計劃,他們甚至已經完全不在乎自己原來是哪個盜匪團夥的人了。
那已經沒有了意義,如今是危機關頭,團隊的懲罰已經沒有了用處,畢竟就算是懲罰,你得活著才行,對吧?
如果大家今日死在此地,那麼自己原本是哪個隊伍又有什麼區彆呢。
除此之外,老科斯魯斯的人倒還是比較穩定,他們之前對付過魔獸,這個緣由讓他們相信老科斯魯斯能帶領他們闖過難關的。
而且如今對抗魔獸的偷襲,並做出反擊的,絕大多數都是他們的人。其他盜匪團夥的人早已經沒有了可以投擲出去的武器了,頂多還有著自己的最後一個武器。
但沒人會放下或者投擲出去的,因為一旦沒了它,他們就任人宰割了。
而老科斯魯斯正在乾什麼呢?
他在抉擇。
事實證明,他小瞧了這個會被騎士驅趕討伐的魔獸。這家夥根本就不是他之前對付的那個魔獸同一個水平的。
直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有能一睹魔獸的樣子,隻是不斷的被魔獸的肢體所偷襲,隻是這樣,就已經讓他們這些人快要完蛋了啊。
如今的局麵又該怎麼做呢?
他又一個主意,但這個主意讓他頗為猶豫。
這主意一旦實施,他之後很難再帶領他的手下了,多年培養起來的人,多半會離開他的管理。而且這個地方也肯定待不下去了。
如果這地方之後還存在的話。
看著那兩個蠢材的樣子,老科斯魯斯最終還是下定了艱難的決定。
他換來他的兒子,然後讓自己的人集結起來。
這番舉動引起了其他殘存的兩個盜匪團夥的注意,不注意都不行,畢竟此時還能抵抗魔獸的,就剩老科斯魯斯這幫人了。而他們這幫人都已經是殘兵敗將,驚弓之鳥,沒有多少戰鬥能力。
“老科斯魯斯!怎麼樣,你覺得我們那個方案是此時唯一能活命的?”
“不錯,你的決定很重要,雖然不滿意,但如今你們選擇哪個方案,我們就得選擇哪條路了。”
兩個盜匪頭領各自緊靠著兩處火堆,向著另一處火堆前的老科斯魯斯喊到。
而現場的所有盜匪都看著那個老家夥,都希望著這個老盜匪能再創造一次傳奇,帶領大家要麼逃離魔獸的迷霧包圍,或者殺了那個怪物。
但。
老家夥沒理會其他的盜匪,他先是小聲的跟自己的兒子說了些什麼,引起了小科斯魯斯極大的恐慌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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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搖著頭,一臉拒絕。但老科斯魯斯給了自己兒子一巴掌,引起了他手下盜匪們的震驚後,又將兒子的頭拉到了自己懷裡,一邊拍著肩膀,一邊小聲的在兒子耳朵邊說著什麼。
小科斯魯斯還是同意了。
如此,他們兩人不管其他盜匪,隻是將自己各自的親信叫到身邊,小聲的將老科斯魯斯的計劃告知他們。
那些盜匪一開始大吃一驚,但很快,如今致命的局麵就讓這些冷血的家夥們飛快的做出了選擇,他們一致支持老科斯魯斯的計劃。
這些親信都各自有著一兩個好友,全部加起來,基本上就是老科斯魯斯他的團夥的絕大多數人了。
直到這個時候,其他的盜匪除了覺得如今的局勢危險詭異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感覺,要麼是瑟瑟發抖的恐懼著,擁擠在點著的火堆旁邊,一邊滿天神明的祈禱著,一邊又十分期盼著下一個被魔獸偷襲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其他盜匪。
要麼,有酒的盜匪將自己的舌頭都伸到自己帶著的酒壺中,試圖能多用舌頭沾到點酒水,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給自己多一點的虛假勇氣。
要麼,就是幾人的小團體緊緊的挨在一起,互相保證著如果魔獸偷襲到他們,他們就得一致將被偷襲的人緊緊拉住,哪怕受到重傷,都得不讓被偷襲的人被活活拉到白霧中,被魔獸不知道怎麼恐怖的對待。但盜匪們一個個胸脯拍得響,但那轉動的眼珠,慘白的臉龐,讓這些渣滓垃圾們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是用空氣製作的繩索,好像將他們捆在了一起,但好像又沒有。
但這些家夥們不知道,真正的危險,卻不是白色濃霧中的魔獸,而是在他們的身邊。
老科斯魯斯等了一下,確認團夥中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計劃,並且沒有人明確的反對。他不禁對自己的手下們感到一絲懼怕,就像是第一次認識他們一樣,對這些家夥們進行統領,不比他們更冷血更殘酷,又如何能駕馭得了他們呢。
將腰間的厚實砍刀拔出,老科斯魯斯快速的掃視了一圈他的手下們,所有人也都拔出各自的武器,看著他們的老頭領,老科斯魯斯開口說道“無計劃的逃跑隻會變成覆滅的潰逃,魯莽的突擊隻會白白送命!而我有第三個選擇!”
頓了一下,接著趁著不遠處其他火堆旁邊的其他盜匪團夥沒有反應過來,他接著說道“讓其他人替我們去死,而我們將趁機脫離這處地獄!”
他怒吼道“殺了他們!”
小科斯魯斯沒有騎馬,他一揮長柄的圓錘同時吼道“跟我一起上!衝啊!!!”
早已在魔獸連續不斷的偷襲中積攢了巨大壓力的手下盜匪們同時怒吼起來,緊跟著他們的少頭領,一起向著另外兩隻盜匪團夥發動進攻。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