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將頭探過去在對方手裡拿著的紙張看了一眼,然後輕聲的哼了一下。
“沒想到還挺多?波塔,你是不是有些舍不得這筆錢?”
當然舍不得,畢竟這個關卡雖然是西北行省的偏僻邊緣,但還是一條主要商道必須走的地方。
而且跟其他山口峪口的關卡不同,這裡被惱怒河天然分割開來,往來的商旅不可能繞行開來關卡繼續前進。
想要過去,就得交錢。
而這筆關卡的通行稅,雖說不可能全都落入他的手裡麵,但至少刨去肯定要交給伯爵的那一份稅金,其他的小部分稅金全都是他的。
這也是這裡雖然偏遠,卻從設立開始,一直有騎士願意花費時間過來的原因。
年輕的騎士不管多能征善戰,他們兜裡多半都沒什麼錢。
而這個職位雖然會遠離行省的政治中心經濟中心,但卻遠比在風琴堡裡做一名普通的騎士要好太多了。
當初伯爵可是專門選擇了風頭正盛的他,波塔騎士來此地駐守的。
麵對肯德爾男爵的質疑,他當然不可能當麵說他看中這筆收入,臉上露出最近幾年少見的虛假笑容時,腦子裡轉的飛快。
“咱們什麼關係?當初也是在風琴堡裡麵一起聽過音樂會的同伴。你記得嗎?我還為你找過另一個家夥的麻煩呢,要不是我擺平了事情,你怎麼可能睡到樂團的豎琴首席?”
波塔騎士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化起來,他也為自己的記憶裡感到自豪,前些年的一些小事情逐漸被想起,一下子就問住了臉顯尷尬的肯德爾男爵。
旁邊聽到兩人對話的克勞騎士挑著眉毛看向肯德爾男爵,將男爵看的尷尬。
“哪有的事情。後來那位首席不是去王國都城進修去了嘛,沒睡成,沒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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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聽說有人讚助了那位一筆進修的巨額開銷?”
終於敗下陣來的肯德爾男爵從懷裡掏了掏,取出了一枚小小的發光寶石。
他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將這枚寶石主動塞到了波塔騎士的手中。
“不可能讓你去收隨軍商隊的錢的,拿著這個,快讓我們的人過去。哼,回來時肯定不走你這裡了。”
波塔騎士扁扁嘴,吹著不著調的口哨將手裡的小小寶石拿到眼前,稍微用自己的生命能量刺激了一下手裡的寶石,寶石就發散出了顯眼的光芒。
“你可真是大方啊,出手就是這種稀罕的東西。”飛快的將寶石收進盔甲上的一個小口袋中裝好,隨後他就將自己的手指在那份記有隨軍商隊的稅金清單上點了一個自己的生命能量標記。
肯德爾男爵奚落波塔騎士一句“也不是非常難搞到的東西。你知道的,我的領地在邊境,那裡有帝國的邊境騎士團駐紮著。跟咱們的軍隊不一樣,帝國可從來不缺少魔法師。”
波塔騎士轉身將東西都交給手下,然後揮揮手讓手下都滾蛋。
他隨後樂嗬著又跟肯德爾男爵說起了話來,說的多是風琴堡這兩年的變化。他知道肯德爾男爵平日裡主要在風琴堡裡負責整個行省的水利工程修建,多虧了男爵的能力,西北行省的水利發展倒是遠超王國平均水準。
波塔騎士與肯德爾男爵等人立在惱怒北關外的廣場上,看著一隊隊的士兵走過無人的石橋,小聲的給男爵說道“我這邊好說話,可你得小心對麵的人,他們肯定會狠狠的宰上一筆你們的錢。”
“說的好像你沒宰我一筆是的?以後彆給彆人說關於樂團豎琴首席的事情,我跟人家不熟知道麼?不熟!”
“啊對對對,你們不熟,你們不熟。”說著,波塔騎士朝旁邊甩了一個白眼。
克勞騎士先一步走在隊伍的最前頭,提前抵達河對岸。
對他來說腳下的這座石橋沒什麼,水不夠急,也沒有多深,而且河道兩岸也不是非常遠。
主要是河流的河岸非常陡峭,基本上除了專門請人開鑿出來的斜坡道路,不然普通人很難去到惱怒河的河邊。
河對岸往來的商人也被對麵擋住了暫時不許通行,將這一時段的橋上專門空出來供他們這支軍隊經過。
相比於惱怒北關的木石修建的關卡,南邊的這個關卡則顯得落後了一些,多是巨木與夯土修建的土牆包了木頭。不過守衛關卡的士兵和騎士,卻一點不差。
至少在克勞騎士看起來,就比北關的士兵要好上太多。
隻是帶隊的那個騎士看起來有些年輕,臉龐很是稚嫩驕傲。
“這位騎士,本人是伊卡家的波爾斯伊卡,位階騎士,從屬與西部行省的主人,奧博斯圖斯伯爵,是伯爵本人指定的惱怒南關駐紮騎士。”
年輕的騎士等到帶隊的克勞騎士靠近後,立即舉起手中的金屬戰錘在馬上朝克勞騎士施禮。
而克勞騎士也回了一禮“多德爾克勞。騎士,從屬肯德爾男爵,男爵本人就在後麵正跟舊識說話,等一下就過來。”
兩人簡單禮貌的寒暄一句,隨後在南關關卡外的空地上並馬站在一起。等候一隊隊的民兵整齊的走過石橋。
看南關雖然修建的不怎麼用心,但這裡的空間倒是很大,克勞騎士便讓過了橋的民兵原地列隊,等候後麵的其他人。
不至於跟北關一樣,前麵的人在關口過橋,後麵的車隊還得等候在道路上堵著。
年輕的伊卡騎士打量著克勞騎士,尤其是戰馬和武器。
這份目光自然是被克勞騎士給留意到了“怎麼,年輕人?”
“我好像聽過你的名字,我的父親曾拜訪過帝國邊境騎士團,那裡也有一位名叫克勞的騎士服役。”
克勞騎士點點頭“是我,我之前的確在帝國邊境騎士團服役過。相比於王國的騎士團,那裡的戰鬥機會更多一些。你知道的,異族們一直在邊境地區不安靜,他們雖然法理上拿不回來失去的土地,但卻一直想要事實上奪回來這些咱們腳下的土地。”
沒想到年輕的伊卡騎士卻重點不在克勞騎士說的這些後麵的話上,反而對克勞騎士加入帝國邊境騎士團很有意見。
“你為什麼離開王國的騎士團後轉而加入帝國的呢?咱們的騎士團哪裡不好?我從小就立誌要進入王國近衛騎士團裡麵,而你竟然有些嫌棄?”
看到年輕的騎士語氣不好,克勞騎士輕輕一笑,想起了自己多年前的樣子。於是他解釋道“我沒說近衛騎士團不好,隻是你不清楚,近衛騎士團的職責有多無聊。”
“護衛攝政王的統治,幫扶攝政王的管理是多麼榮譽的事情,怎麼能用無聊來形容。”
“哦,是麼。不過王都裡可不是這麼認為的。而且我當時的同僚們也不是這麼想的。想要將裝滿酒的酒杯再多裝酒水,就得找更大的酒杯才行。而不是跟水較勁。”
他頓了一下“在那裡服役,可沒有榮譽的戰鬥。而且很難提高自身騎士之路的水平。”
但他的話並未被這位年輕的騎士聽進去,對這位偏遠地區的騎士家族騎士來說,能進入王國權力中樞服役,遠比在這邊境地區駐守一個給上麵撈錢的地方要來的更加榮譽。
很快,肯德爾男爵帶著人和魯米騎士一起跟在民兵的隊伍尾,後勤車隊的前頭走過了石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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