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克勞騎士伴隨著眾多圍觀民眾驚呼中,朝著惱怒河奮力一躍的同時。
惱怒河河流湍急的底部,原本不受水流影響的安靜河底卻有一小塊地麵突然震動起來。隨著一股源自克勞騎士的力量沿著地底投射到河底的泥沙土壤上,受到控製的河底一小部分突然向上飛快湧起。
當克勞騎士和他的戰馬在這一次看似失敗的跳躍飛到中途開始下墜的時候,惱怒河麵上突然爆起一大股水花,從水花中直直向上的快速升起一個由河底泥沙卵石岩石土壤鬆散構成的柱狀物。
這個‘柱狀物’飛快升起,伴隨著轟鳴的響聲與震顫感,瞬間就從原本比河岸低十多米的河麵升起,然後在不到半秒鐘的時間中,直接從河麵中向上伸出二十米的高度後才停住。
這個高度甚至比基爾他們此時站立的河岸還要高一點。
柱狀物周身帶著從河中一同升起的河水、魚蚌等物潑灑著升起,頂端的卵石平麵正正好延伸送到正要下墜的克勞騎士戰馬的馬蹄之下。
“不可能!”
現場叫的最大聲的自然是才在民眾眼前表演過的伊卡騎士了,他叫喊的同時,雙手緊緊的抓著手裡握著的韁繩,甚至將韁繩攥的斷裂開來都沒有注意到。
河流兩岸的民眾們當然也沒料到,誰能想到這個騎士看似魯莽愚蠢的穿著重甲朝著河流騎馬縱躍而去,竟然會有從河流中伸出的泥土柱子給他帶來突兀的支撐點。
魯米騎士嘴裡喃喃著了不得,怎麼做到的之類的話,就這樣眼看著克勞騎士落在那個剛好支撐的泥土柱子之上,然後立即借著衝力原地向前起跳,依舊跟剛才一樣,朝著河流對麵縱馬跳去。
惱怒河北岸的民眾更是興奮,他們眼看著那個騎士每一次的縱躍都會有泥土柱子從河流中升起,支撐他朝著河流北岸跳躍過來。
不過被克勞騎士縱馬借力的泥土柱子在用過一次後,就像是失去了力量,直接轟隆轟隆的垮塌下來,堆積在河流中心,隨後被水流湍急的惱怒河衝垮不見。
克勞騎士的戰馬越跳,每一次跳躍的距離都越短,因此相應的馬蹄下著地支撐的泥土柱子出現的也就越發頻繁,到快接近北岸的時候,更是一座接著一座連續從河流中升起,直到將克勞騎士最後送到惱怒河北岸。
這個時刻,被河流分割開來的南北兩岸響徹了民眾們的歡呼與喊叫,人們為自己剛剛目睹了如此神奇的一幕而感到興奮,許多人語無倫次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隻好大喊大叫才能宣泄出他們此時的激動心情。
來自肯德爾的商人們更是激動的一同歡呼起來,並且準備在克勞騎士從北岸回來的時候,要按照克勞騎士每次跳躍的時機來一同歡呼。
那是他們郡的騎士,看到沒,不比西部行省的年輕人差,甚至更強,更神奇。
畢竟飛在天上的東西真的不少,不說各種比人還大的猛禽往往飛在遠處的山脈之上,可以在天氣好的時候通過肉眼看到。就是肯德爾的商人們,隻要有點時間,大多都因為好奇,穿過整個肯德爾郡,到郡北麵的帝國邊境騎士團駐地,看著那高大的獅鷲居住的石塔上起起落落的碩大獅鷲。
那種獅鷲可是比馬車還要大上許多,遠比伊卡騎士和他的戰馬插上人造的木頭飛翼大上整整一倍還有許多。
北岸那邊,當克勞騎士伴隨著地麵的震動與土石摩擦發出的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來到河岸上之後,一些圍觀的民眾甚至激動的朝著渾身發出土黃色微光的克勞騎士跪了下來。
克勞騎士喘著粗氣撓撓頭,覺得是不是自己表現的太過份了一些。
但麵對著激動的,朝他揮舞手臂想要湊過來的民眾們,他還是友好的揮了揮手,並且隱隱發動新掌握的力量,引動地麵震動,不讓民眾們太過靠近。
靠近被他的戰馬不小心撞倒就不好了。
感受到地麵微微發震,人們下意識的都坐倒在地上保持平衡,自然也就沒人能靠近克勞騎士了。
騎士一邊揮著手,一邊喊著讓民眾們不要衝到兩側旗幟標識的空地上來。
他並不停留,直接向前前衝一段距離,給自己的戰馬喘息回複一下的時間。剛才連續的奮力縱躍,他的戰馬也是憋了一口氣才做到的。
雖然跟他集中精力操控能力感到疲倦不同,他的戰馬也是不容易。
來到旗幟標識的衝刺距離儘頭,他減速調轉馬頭,隨後看著朝他歡呼叫喊的民眾們,克勞騎士興致高昂起來,多日的行軍也讓他感到無聊,很久沒有這麼熱鬨過了,或許他可以讓這裡更熱鬨一些。
心思轉動,騎士這一次調動更加強大的力量,不僅僅是自己的力量了,連掛在胸口小皮袋中的純淨元素結晶的少許力量也運作起來,不經過自己身體的吸收轉化,而是由他那變化的生命能量混著元素結晶的逸散力量一起,朝著腳下的大地灌入。
引發地麵更大震動的同時,他大喝一聲“大家看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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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不管周圍民眾的驚訝和震撼,縱馬朝著南邊的河岸跑去。
伴隨著地麵的震動和馬蹄劇烈接觸地麵引發的巨響,北岸的所有民眾都緊緊的盯著這位全身都穿著鋼鐵重甲的陌生騎士。
健碩的戰馬高速奔馳,四蹄紛飛,地麵的震動對它來說根本不是影響,甚至它知道那是主人的能力,反倒是喘著粗氣精神過頭了。
麵對越來越靠近的河岸,克勞騎士大聲的喊道“勇敢!我的朋友,勇敢!不要跳起來,衝刺!向著河岸奮力前衝!”
得到主人的命令與信任,克勞騎士的戰馬不再積攢體力準備跟剛才那樣跳躍,而是再度加速跑動起來,直直的朝著惱怒河岸懸空的地方跑去。
河岸南北兩岸的民眾們都緊盯著克勞騎士,看到他在這一刻靠近河岸後依舊不準備跳躍,而是繼續前衝,都不由自主的從嘴裡發出了驚呼聲。
但隨後超乎想象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克勞騎士麵前的河岸邊上,原本懸空的地方,大片的岩石和河岸底部被水流衝刷的卵石突然淩空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紛紛失去了重力一樣飛了起來。
這些格外沉重的家夥們飛速的在不到一秒中時間內從河岸和河底飛到與河岸一個高度的地方。並且在相互碰撞的巨響中緊緊貼在一起,轟隆哦轟隆的撞擊聲中,大塊的岩石碎裂開來粉碎成較小的散碎石塊,隨後跟著周圍的其他土石一起拚接在一起。
瞬間,一個不斷跟著克勞騎士戰馬奔馳向前延伸的狹窄土石橋就瞬間形成了。
戰馬的蹄鐵奔馳在剛剛形成的狹窄土石橋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顯然,這瞬間形成的土石橋遠比人們看上去的堅實。
當騎士從河岸邊上利用能力自築土石橋朝河流上空疾馳了十多米後,河流中又直直的升起一個跟剛才的土石柱一樣的東西。這些東西從河流中伸出,牢牢的跟騎士戰馬腳下延伸來的土石橋連接在一起。
隨後河岸邊上的土石橋在遠離克勞騎士後直接垮塌。
但垮塌的那些泥土石塊材料卻不是掉落底部的河岸和河水中,反而漂浮在空中用更快的速度互相摩擦著沿著土石橋跑到克勞騎士的戰馬腳下。
作為新的材料幫助騎士繼續‘淩空’前行。
“這不對!算是作弊了吧?犯規了?”惱怒河南岸的伊卡騎士騎在馬上一臉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但沒人在此時回答他的疑問。
因為就連跟他有血緣關係的長輩,波多裡斯先生也在此時目不轉睛的看著猶如神助一般,踏步為橋的奇特景象。
肯德爾男爵此時也放浪著揮舞手臂,為克勞騎士呐喊歡呼,完全將領地貴族的禮儀給忘得一乾二淨。
隨著克勞騎士如此神威的疾馳在淩空築造的土石橋向這邊而來,惱怒南關這裡的民眾們都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麵開始震顫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他們不再認為這是大地母親在發怒了,恰恰相反,這是這位騎士格外受到大地之母青睞喜愛的證明。
能操控大地的,必然受到大地的鐘愛。
當克勞騎士靠近南岸河岸時,這邊的陡峭河岸也果然飛起了數量眾多的碎石塊,迫不及待的與克勞騎士戰馬腳下延伸的土石橋連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