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起來是不可能的,在帶隊小隊正副隊長的催促下,民兵們互相攙扶起來,統一的朝著旁邊一個矮丘走去。
等士兵們紛紛過去,前鋒的士兵拔出短劍統一的將營地裡地麵的青草一茬茬割下。做慣了農活的士兵們動作飛快,很快就將一捆捆鮮豔青翠的柔軟青草堆疊在一邊。
這些東西將是等一下軍隊裡牲口們吃的東西。
大隊的士兵也紛紛在此時趕來,後勤馬車在他們的幫助下也都拉扯著來到合適的地方停下。
坐在車上一整天的廚子們立即指使著饑腸轆轆的民兵們整理地麵,並將做飯的地方收拾出來。畢竟人可以睡在傾斜的地方,但做飯的鐵鍋不可能斜著搭建起來。
與其他地方慢悠悠乾活的民兵們不同,每一個給廚子們乾活的民兵都動作飛快,畢竟晚飯越快做好,他們也能第一個吃上東西。
沒毛病。
而在營地中間,肯德爾男爵穿著高筒硬皮靴走下馬車,他在車上看了一天書籍,此時得下來走走。
男爵旁邊,克勞騎士和魯米騎士兩人跟隨,都在低聲說著兩人沒注意今天的行軍情況,並對此感到抱歉。
“沒關係,耽擱一兩天也沒多大事情。”
男爵抬頭看天,旁邊的侍從立即將手持的遮雨皮傘挪開,讓他的主人能方便的抬頭看天空的情況。
“也不知道這雨會下到什麼時候。有問過本地的商人們,這雨是偶然下的,還是本地氣候使然?”
兩名騎士互相看看,根本回答不上這點。
倒不是在王國軍隊裡待過的兩人對天氣不關心,畢竟對於軍事行動而言,天氣一直就是重中之重,甚至為此魔法師們還開發出了各種天氣魔法,能夠人工的製造對己有利,對敵不利的臨時天氣。
而教會的教士們更是可以預測天氣,並且利用神術和儀式將天氣對士兵們的影響降低之類的手段。
肯德爾軍隊裡雖然有幾位隨軍的教士,但人數太少,位階太低。治療一下軍隊中士兵們的疾病和身體損傷還可以,更多的他們也做不來。
兩位騎士畢竟在之前已經對可能的降雨做了應對,他們在肯德爾城就準備可供所有人使用消耗的足夠雨具。正因為這點,此時軍隊中並沒有民兵因為降雨而生病就是實例。
但他們也因為往日的行軍,從而忽略了降雨天氣中,困難的環境對士兵行軍速度的不利影響。
克勞騎士有些無奈,嘴裡低聲絮叨著“要是以前飛在天上的時候,哪裡用這麼麻煩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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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無奈一笑“彆想那些做不到的事情了,我財力有限,說不定再過一百年發展,家族的後代可以勉強組建一批飛在天上的隊伍戰鬥。但現在,至少我是做不到的。”
幾人笑了笑,隨後男爵帶著兩位騎士巡視起來了今夜紮營的地方。
呼嚕噗。
基爾的兩匹馬打了個響鼻,隨後親昵的用馬頭使勁蹭著基爾的頭盔和臉頰。
“行了行了,這下乾爽了不少吧!”
基爾擰擰手裡的麻布,將麻布裡的水擰乾,隨後他也給自己的盔甲擦了擦,隻是簡單的弄一下,關於盔甲的平日保養,他都是在夢境中花時間搞的。
此時基爾的馬匹和克勞騎士所屬的幾匹馬都聚集在一個馬匹專用的大帳篷中。
這個帳篷建在克勞騎士的營帳後麵,專門是給騎士的馬匹修整過夜的。
魯米騎士和肯德爾男爵那邊一樣,都有給戰馬或者健馬修整的大帳篷。至於其他的普通馬匹,則隻能讓馭手給身上披上一件乾爽的馬用雨披就完了。
基爾的兩匹馬倒是蹭了一下克勞騎士的方便。
馬用的帳篷中,克勞騎士的那匹戰馬正第一個享用騎士親衛送過來的鮮嫩青草,其他的馬兒都離得遠遠的,不敢過去觸犯戰馬的威嚴。
基爾也是,他除了幫這匹戰馬卸下馬用盔甲,還有送青草之外,也不敢過於靠近這匹威武的健壯戰馬。
他肯定,如果他和這匹馬戰鬥的話,他如果不用越水頭顱,估計不是這匹戰馬的對手。
畢竟對方憑借著體重和速度,隻要一次撞在基爾身上,就能輕鬆的將基爾直接撞死。
告彆他的馬匹,基爾順便拜托兩位騎士親衛等一下將他的馬匹也順便一喂。隨後他走出騎士的營帳,在營地裡走動起來。
不遠處,廚師們正在周圍一圈民兵們的灼灼目光下得意的攪動著手裡的大木勺,血牙斯特也圍在旁邊,不斷的吞咽著口水等候一會兒放飯。
這個家夥與周圍其他民兵們穿的格格不入,他自己雖然察覺到了此事,但為了能混上一口熱食飯吃,也不在乎其他什麼了。
而民兵們卻也隻是打量一番,然後聽旁邊人說起這個家夥這兩天一直在跟著基爾協助作為向導,於是民兵們也不想找麻煩,對這個要搶他們一口吃的外人,也是當做沒看到。
基爾搖搖頭,在營地裡走動了起來,一會兒幫著後勤的書記官們搬運物資,一會兒讓民兵們都去將腳上的皮木靴子脫下,在營地裡就赤著腳,靴子放在勉強搭起來的火堆旁烤一烤,驅驅靴子裡的水汽。
而等到快睡覺之前,再將自己的腳放在火堆旁烤一烤最好。
路過隨軍鐵匠旁時,鐵匠正幫著一匹走不動路的馬匹修整蹄子,他和打下手的兩個學徒按不住因為疼亂動的馬匹。
正好,基爾上去拍拍胸口說交給他一個人,讓鐵匠和兩個學徒專心處理馬蹄。
鐵匠基爾得巴結好,平常盔甲上的一些小損傷,都得靠這位來打造零件修理維護的。
而且之前基爾也在這位鐵匠這裡拿出了幾片從盜賊伊思老巢那裡得來的甲胄甲片,兩人一起弄清楚了這種甲片複雜的連接手法。
對此,基爾還專門拿出一些鋼鐵交給這位鐵匠,讓對方在平常沒事的時候抽空給他打造一些甲片連接的小鐵環。
而基爾則可以拿著這些鐵環在夢境中慢慢將甲片組裝在一起。
這是一個花時間的事情。因為這種甲片連接的非常巧妙複雜,雖然導致了已經串聯好的甲片柔韌靈活,但也非常花時間。
“就像是在織一件花紋複雜的毛衣一樣。”
基爾用手一摸腰間的皮袋,渾身激靈一下。隨後愣了片刻,回過神後神采奕奕,甚至得意的做了一個大力士的動作。
“小基爾,你行不行啊?彆吹牛,要不然等一下馬匹覺得疼,給你來上一腳個受不了。到時候還得去求教士,難不難看。”
鐵匠向下拉著嘴角,皺著眉頭看著眼前裝腔作勢的年輕戰士。
沒想到基爾得意的拍拍胸口“沒問題我給你說。不是吹的,這段時間在克勞騎士身邊學習,我還是學到了一點東西。”
“學來了多少?有克勞騎士大人一根手指甲皮那麼多嗎?哈哈。”鐵匠說了個笑話,他和他的兩個學徒都笑了。
鼻子裡噴出一股氣,基爾差點氣歪了鼻子“彆瞧不起人,看好了,等一下這匹馬要是晃了晃蹄子,我輸給你,呃,輸給你一枚金幣!”
鐵匠和學徒們看了看“嗬,還有這種好事,你不知道,平常都是在村子裡把馬蹄子捆在深木樁上,這才能不讓馬匹亂動的。”
基爾不再多說什麼,來到馬匹身邊,在這匹可憐的家夥懼怕的神色中,一把抓住它的一條前腿,將受傷的馬蹄扯了起來。
“來,乾活!它的蹄子動一下算我輸!”
基爾肩膀靠著馬匹頸部,雙手牢牢的捉著馬匹的前蹄,下巴微微揚起說道。
鐵匠自然不虧送上門的金幣,手一揮,兩個學徒就先拿著工具率先走上前來。
“你不上嗎?”基爾看著鐵匠沒動,好奇的問道。
“哼,拆個蹄鐵罷了,我犯不上動手。不過,我可盯著呢,蹄子晃了的話,你可就輸了哦。彆賴賬,一枚金幣。”
基爾不再說話,抓緊了手裡的馬蹄。
同時,在鐵匠和學徒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基爾此時已經運作起了渾身的生命能量,力量正源源不斷的從身體中產生。
這一刻,彆說是固定住一匹馬不要亂動。基爾甚至覺得,他甚至可以一劍揮舞將一整匹馬斬成兩段!
渾身都是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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