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本地的商隊們從後麵逐漸追上來,克勞騎士便加快動作,嘴裡大聲呐喊著指揮一隊隊民兵隊伍進行他需要的移動。
就基爾所看,各個民兵隊伍不再逆時針的繞著中間的馬車們移動旋轉。隊伍先是暫停了一瞬,隨後前頭的隊伍依舊按照如今的方向和位置向前正麵前進,隨後左右的民兵隊伍又向左右各移動了上百米,空出來了中間一大塊地方。
後部的民兵隊伍在克勞騎士的喊聲中也左右讓開,追逐著前麵的同伴身影。
如此,肯德爾男爵所在的馬車後部就打開了。
大量裝載著物資的各式後勤馬車主要還是走在商道上,雖然看不出來,但的確商道底下的土層是經過了處理。
或者,常年累月的馬車碾壓,這部分的土層哪怕表麵上也有野草覆蓋,但底下的土層卻被壓得結實無比。
馬車行走在這地方,不需要擔心輪子突然陷進某些被草叢遮擋的凹坑或者小動物洞穴。
看到前麵讓開了通道接納他們,本地的商人一個個表情複雜的讓手下們加快速度,趕上去彙合。
魯米騎士所帶領的一部分男爵親衛騎兵作為壓陣,墜在所有人的身後。
在他們身後的遠處,軍隊和商隊們未曾走過的高草之中,不時有草叢晃動著跟在後麵。
魯米騎士眯著眼睛,手裡握著一根本地人常用的短投槍,打量著後麵墜著他們的未知東西。
基爾看那東西似乎隻有一兩頭跟著,便有些躍躍欲試,想要反身過去較量一下。
“大人,讓我將跟著咱們的怪物收拾一下吧!”
他靠近魯米騎士詢問請戰。
旁邊的男爵親衛們則互相看看,這些有著優良武藝的親衛們卻都沒人想要出這個頭。畢竟在遠離家鄉的這種地方,除了為男爵安全而戰之外,這些有家有業的親衛們,並不想冒這個風險。
但基爾不同,雖然會飛的鷹身人怪很是棘手,但他一方麵冒險的想法不斷在攛掇他,另一方麵,他的身體也在驅使渴望他去戰鬥。
打敗怪獸,奪取他們的身體進食。
看了看基爾,魯米騎士正要答應,讓基爾這個有點實力的年輕過去交手一番,旁邊的血牙斯特卻突然開口“抱歉大人,抱歉我突然插話。不過就我的經驗判斷,跟在咱們身後草叢中的,或許並不是之前襲擊商隊的鷹身人怪。”
“你怎麼判斷的?”
魯米騎士看向這個本地商隊護衛,直接了當的問道。
“大人,大人。我之前也是跟那種怪物打過交道,看過多次它們對路上的商隊發起襲擊。一般來說,它們要麼趁著草原上刮起大風的時候從天上襲擊混亂的人類隊伍,要麼就提早找一處緊挨著商路的高大草叢藏匿其中,等到人馬經過時突然從草叢中跳出來,抓起人就飛走。”
解釋著,血牙斯特身體還隨著他說話坐在馬上模仿怪物的動作。
“如果是膽子特彆大的怪物,想要跟在商隊後麵,它們也不會是這樣撥動草叢貼地移動,而是會一跳一跳的扇動翅膀跟隨,非常容易發現。畢竟它們的翅膀在草叢中移動很麻煩。”
“那現在跟著咱們的是什麼東西?”基爾問道。
血牙斯特猶豫了一下,這才判斷道“有可能是草原狼,或者是其他什麼四腳著地的野獸。”
魯米騎士對普通的狼或者野獸沒什麼興趣,聽到這裡就遺憾的收起了手裡的短投槍,揮揮手,讓基爾此時隨意處理。
他招呼著男爵親衛,加快速度趕上前麵的馬車。
同時,一隊隊的民兵小隊此時正從隊伍後頭的左右兩側向基爾這裡彙合,逐漸將整個龐大的隊伍包裹起來。
慢慢的,隨著隊伍的移動拉長,圓形的隊伍整體正逐漸變為一個豎立的橄欖裝。兩頭尖,左右扁。
雖然不是鷹身人怪有些可惜,但基爾還是打算看看後麵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跟著他們。
因此他讓血牙斯特跟在隊伍末尾等候,他自己拍馬去去就來。
踢踏,踢踏,踢踏。
被腳步和車輪反複碾壓的草叢爛成了一團草汁,不過因為氣味格外好聞,反倒是不讓人覺得討厭。馬蹄踩踏在上麵,破碎的草葉也了很好的摩擦力和支持力。
基爾從馬背上取下斜插著的木製長槍,他有一陣沒用過這東西了,此時將兩指寬的木槍握在手裡,夾在腋下,他又感覺自己找回了一些去年冬天狩獵激戰北地狼的感覺。
“讓我看看是什麼東西。”
基爾喃喃的說著。
不遠處,躲藏在草叢中的東西明顯是發現了正衝著它們來的人類和馬匹,立即躁動起來。
草叢一陣抖動,隨後便向遠處跑去。
基爾追著逃竄的野獸導致的一路草叢晃動,逐漸加快馬匹的速度。
但就在他正好路過之前野獸停留的地方時,一團陰影便攜著野獸的咆哮聲撲向基爾。
那東西從草叢中突然越出,伸長了前肢的利爪撞向馬背上的基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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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的叫聲也頗為古怪,並非常見的野獸狂嚎聲,而是一種頗為尖利的刺耳響亮聲音。就像是兩麵鐵鍋底對底靠著,兩側有人在不停的扭轉兩麵鐵鍋,發出的尖利刺耳的噪聲。
這股聲音先一步襲向基爾,讓基爾和他的馬全都頗為難受。
不過還好,基爾的馬匹並非是本地的馬種,耳朵較小,也沒有那麼靈活多變,聽力上自然也較本地馬匹差了不少。
這種差彆平常自然是不如本地健壯靈敏的馬種,但在此時,基爾的這匹馬卻因此雖然難受,卻不會一位聽覺太過敏銳而倒大黴。
並未被突然襲來的野獸怪異吼聲嚇住,將它的主人從馬背上掀下去。
基爾則大半依靠自己的意誌給強行忍住怪叫導致的頭腦不適。盔甲上的封閉頭盔也了少量的幫助。
砰!刺啦——
連續兩聲,野獸躍起撲住馬背上的基爾身體,但對方利爪前後嘩啦幾下,卻沒能奈何基爾身上穿的這身常穿的全覆蓋式硬牛皮盔甲。
隻是將基爾披在盔甲外的一件防風披風給劃爛了。
“該死!”
野獸整個從側麵撞到身上,要不是基爾雙腿掛在馬鐙中,左手猛拉手中的韁繩,他差點就被這東西給撲下馬去。
他剛穩住身體,不至於墜馬,旁邊的野獸就張開了血盆大口,用滿溢著惡臭的大嘴和利齒咬向基爾的脖頸。
“!”
伴隨著咒罵,基爾左手扯著韁繩直接一下子懟在野獸的嘴巴中,用手臂堅固的護甲擋住對方的利齒。
堅固的硬牛皮護甲直接卡住野獸的利齒合攏,基爾左手猛的張開,扯住對方嘴裡一條滑溜溜的東西就往死了攥。右手則一邊用肘部抵擋對方前爪的抓撓,用巧勁把右手握住的長槍從前往後撥拉。
隨後抓住槍頭後麵一部分的槍杆,調轉鋒利的鋼製槍頭,送入野獸那柔軟的腹部。
噗呲——
哪怕野獸甚至用自己的後爪也撓著基爾的手臂,但基爾力氣不小,成功的將槍頭戳爛了野獸的內臟,然後發力晃動右手,讓槍頭大力破壞野獸的其他內臟。
“嗚嗚嗚嗚,嗬嗬,嗬嗬,嗚——”
野獸力氣很快降下去,但滿是惡臭的大嘴卻並未鬆開,哪怕四肢已經脫力聳拉了下去。
沒辦法,基爾隻好抽出長槍頭,隨後拖著跟他一半大小的野獸到馬背上,勉強取不出左手,這樣驅趕著馬匹朝前追去。
“這是個什麼東西?”
基爾這才有時間打量身前的這頭野獸。
渾身草綠色的毛發,類狼類犬狀的野獸,不同的是,頭上的耳朵很小,嘴巴卻反常的大一些。四肢較為粗短,看起來可能比較有力氣,但因為體型原因,力道也不是真的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