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瞟了一眼雙手斧的木頭握柄“握柄可是木頭的呢,沾染了血跡還好說,可那些惡臭的腐敗粘液粘上去後,我估計可洗不掉嘍。”
說完,他還故意用手掌扇了扇鼻子,做出一副嫌棄味道的表情。
這下越水頭顱不再強了,淩空定住,往基爾手裡投去。
基爾順手抓住,反手掛在背上,歎了口氣。
與此同時,斧子上的怪獸頭像們,也都做出鬆了口氣的表情。哪怕是怪物們,也都不想自己最後棲身的地方,被那些沾染著死亡力量的活屍給汙染了。
隻有蛛型魔獸並不在意,它在森林中時,並不在意吞食的是活物還是腐爛的屍體。不管是人類的死屍,還是森林中動物的屍體,它都會吞下消化。因為屍體的狀態對他來說沒有區彆,甚至滿身死亡腐敗力量的走動活屍,甚至更不錯?
基爾沿著通道返回上一層的山洞內部。
他左右看看,便將蠟燭重新插回燭台,放在洞內中間的桌子上。
在一旁照明的火盆旁,他抱來了些長有黴斑的木柴,扔進火盆中,用燭台蠟燭的火焰點起。給洞窟內重新了照明後,基爾便將他之前看上的各種木頭貨箱拉出來,放在顯眼靠外的地方。其他看不上沒用的東西,則用腳使勁踢到洞窟牆邊。
“行了,這一趟救了不少人,這些東西也值些錢,也能派上用場,不算花時間白來一趟。希望今晚接下來兩個盜匪的巢穴,能給我帶來些驚喜。”
基爾自言自語的說著。
搞定後,他便往外走去。
裂縫一般的山洞外,三層哨塔燃燒的火焰已經過了最盛的火勢,已經開始逐漸降低。哨塔最頂層的結構被燒壞,轟隆一聲垮塌下來,引燃了旁邊的一棟盜匪粗製的小木屋。
獲救的民眾懶洋洋的聚集在鐵鍋旁邊,鐵鍋中的食物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周圍的人誰還覺得餓,便主動的用木碗盛上一碗,稍微涼涼,便一改之前的狼吞虎咽,這時候小口喝起了碗裡渾濁的熱湯。
不過雖然這些以商人為主的被擄掠民眾已經恢複了不少做派,但顯然他們的味覺還未上線。依舊難吃的熱湯,還是被這些吃了大苦的商人們奉為‘美味佳肴’。
畢竟之前的日子裡,彆說難吃的東西,他們根本就是沒得吃。
緩慢的饑餓,是長久的折磨。
那些盜匪們總是隨心意在給他們食物。
心情好一些時,便有點碎肉死老鼠什麼的。心情不好,那就煮上一鍋清水燉清水,簡單的撒上一小把麥粒,再吐一口濃痰進去,這飯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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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籠中的囚犯們根本沒得選,自覺尊嚴的家夥,早在來到盜匪山洞中不到半個月,就往往一命嗚呼了。
屍體被拖走,往往幾天之後,他們便可以在洞內偶爾聽到的嗚咽呻吟聲中,加入了新的成員。
基爾一出來便看到了這樣的情況。
他搖搖頭,知道這些人被折騰慘了,估計短時間是派不上什麼用場,因此自己動手,將靠近著火木屋的地麵有價值物品,統統往營地中心挪一挪。
在營地幾個木屋與岩石圍牆之間的縫隙裡,基爾還找到了幾輛空著的破爛貨車。不過沒有馬匹,隻有一碰就嘎吱作響的貨車車廂。
敲了敲車廂最緊要的地盤和輪轂車軸,發現勉強能用。
於是基爾連拖帶舉的將數百公斤重的空貨車抬到了營地中心。
半年前在烏米湖村時,他還對同樣重量的巨大野豬屍體一籌莫展,幾十公斤重的野豬肉,便是他當時能攜帶移動的最大重量了。
可現在再看看,同樣重量,基爾已經可以單用兩隻手就可以舉起來了。
“呼,誰能想到呢,人生的變化。嘿!”
他再弄出來一輛空貨車。
貨車被放下時的落地聲,將迷迷糊糊快睡著的獲救民眾全都驚醒了,而那些被俘投降盜匪,則一直瞪大了眼睛看著基爾的表演。
盜匪們算是徹底認識到了騎士與常人的具體區彆了。
力氣完全不是一個級彆的。
用他們粗淺的認識來看,力氣越大,戰鬥力也就越大。畢竟可以拿更重的武器,穿更重的護甲,鬥毆時的威力也更大。
雖然他們完全沒有意識武器的使用技巧,但關於力量與戰鬥力的認識,倒是也不算說錯,樸素粗淺的認識,也是一種有效的認識。
“如果能活下來的話,以後我再也不跟騎士作對了。他們簡直不是人!”
幾個站成一排的盜匪中,一個家夥悄悄的對同伴說。
旁邊那人使勁點頭,覺得同伴說的沒錯。
“這樣的怪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而且體型跟大家一樣,還長著一張正常的臉?要是身上有鱗片,或者多幾條手臂,我估計就遇見第一時間就跑了。”
旁邊那人翻翻白眼,覺得同伴說的屁話。
就在基爾搬貨車時,營地大門外,隱隱約約有馬匹嘶鳴和許多人行進的聲音傳來。
獲救的民眾們又害怕的縮在了一起,但四個投降的盜匪卻一屁股坐在地上,知道完蛋了。其實之前基爾進山洞時,他們不是沒想過逃跑,但被基爾將他們四個的腿腳挨個綁在一起,僅僅是之前從營地大門走到營地中間,他們就摔了好幾回。
沒有練過,根本就不可能在解開繩索之前逃跑。
可手也被綁著,也解不開繩索。
直接一步一步逃跑,他們又怕那些獲救的人跑進山洞通知騎士。那時候,逃又逃不遠,而投降換來的生機,估計也沒有了。
那個殘忍的騎士怪物,估計隻用手掌,就能將逃跑的他們,一個個捏碎頭顱。
“是我的人來了!大家不用慌亂!”
基爾大聲喊道。
同時,一匹馬帶著三匹馬,也先一步噠噠噠的從營地大門跑了進來。
最高大的草原馬和另外兩匹普通的馬圍攏在基爾身邊,討好的用馬頭去蹭基爾的盔甲。舔血草將嘴巴一吐,舌頭便將一把火紅的匕首送到了基爾的麵前。
“嘿。”基爾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接過匕首,拿出身上才用清水浸洗洗過的紅色布巾,將沾滿唾沫的匕首擦了擦,插入右腰上的華麗匕首鞘中。
舔血草使勁舔了舔基爾的臉,旁邊另外兩匹基爾從肯德爾帶回來的馬,也討好的用舌頭使勁舔動基爾的鋼鐵頭盔。
“好了好了,這才多長時間,你們就這麼親熱。”
馬匹們舔夠了,嗅夠了主人熟悉的氣味,便老實的湊到一邊的空貨車旁。而舔血草則高昂著頭,站在原地。
基爾跳起來從舔血草的耳朵上摘下發光魔法吊墜,重新彆在自己的金屬腰帶上。
他一轉身,自己此行帶來的難民年輕人都已經站在營地大門口,正在好奇的打量著大門內外的一切。
“都傻站著乾啥。都過來乾活了!”
基爾一招手,指著周圍地上被他挑選出的各種東西,還有營地中心空地上,荒蛇他們最先選出來的物資。
“誰會些木工活?在村子裡看人做過也可以,這些空貨車得加固加固四周的板子。還有,你們幾個過來。”
基爾說著,便將幾個他特意挑出來,讓穿簡易皮質盔甲的年輕人靠近,跟他們小聲的說著話,還用手指了指身後裂縫山洞的方向。
中年商人帕西艾德文還想湊過來邀功請賞,但被基爾用手指點了點,這個家夥就自覺的退了回去。
帕西艾德文覺得肯定是騎士的那匹馬給它的主人告了狀,將他在樹林裡試圖逃跑的事情說了。至於人是怎麼跟馬進行語言交流,反正這個世界上都有神明和魔法,有著魔法匕首的年輕騎士,再掌握一件能跟動物說話的魔法寶物或者本領,又有什麼不行?
他或許沒有想到,在派人下去叫人的時候,基爾有沒有可能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所以當自己的馬將魔法匕首還給他時,他就已經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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