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之神在上!這些怪物還挺難纏的。”
樹林邊的灌木後,引來怪物追擊,又躲藏在一邊窺視的兩個追蹤基爾的教會獵人,此刻正趴伏在地上,小心的透過灌木的枝丫觀看百多米外發生的戰鬥。
發出感歎聲的是那個年輕的獵人,而一同趴著觀察的年老獵人,雖然嘴上沒說,但實際心裡也鬆了口氣,為自己對敵人的實力判斷沒有失誤而感到高興。
說實話,這些表麵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的寄生怪物,實在是很有迷惑性。如果大意的讓這種敵人靠的過近,被糾纏上,哪怕是他跟身邊的這個年輕同伴,都有可能翻船栽在這小地方。
“這地方發生的事情,看起來不是很淺的樣子。”
聽到年老獵人這麼說,年輕的獵人提議道“要不要通知後麵的同伴?調一部分狩獵信仰餘孽的人手過來看看?還是清繳了這裡?”
“這不是咱們該考慮的事情,教會的教士們才有權力決定事情應該怎麼處理。你我就把看到的事情報告回去就可以了。”
“這樣就行了?”
麵對年輕獵人的反複追問,年老獵人也覺得這樣膚淺的將發現報告回去,似乎不太妥當,如果後麵跟過來的其他獵人在本地又碰上了更多的這種寄生怪物,並且又沒有提起應有的警惕性,那他們兩個可就有罪了啊。
沉吟了一下,年老獵人說道“那這樣,你還記得咱們之前兩天在這裡走的路嗎?咱們倒回去再走一遍,我有種預感,咱們應該會有什麼發現。”
“就這樣決定了,老頭子快走吧,那個騎士我覺得注意到咱們了。”年輕獵人微微爬起,隨後借著灌木的遮擋,倒著往樹林裡爬。
年老獵人哼了一聲,也跟著小心爬了過去,嘴裡嘟囔著“早就發現了好不好……”
被長槍挑起的寄生怪物,被基爾淩空斬成兩段。掉落在地麵上的兩截身體中,上半身從胸口的斷口處還往外冒植物根須,可下一刻就被基爾用長槍在寄生怪物的上半身可能有隱藏人臉的地方連戳兩下,伴隨著槍尖帶出的紫色汁液,寄生怪物的植物根須一下子就不再動彈了。
左右看看,已經沒有了再戰鬥的地方,基爾立即喊道“都注意!彆用身體接觸怪物的屍體!點起火把來,燒了這屍體,同時用火焰把各自的武器都燙一燙!”
剛準備歡呼戰鬥勝利的武裝民眾,被基爾這樣一命令,都有些不知所措,但在基爾又一次的重複命令下,他們這才感覺到一陣後怕,想起眼前怪物屍體還活動時的可怕模樣,許多人臉色都發白了。
他們剛才戰鬥的時候倒是根本沒想太多,由於怪物衝過來的時候還是人類模樣,熟練上又遠少於他們,所以大夥的戰鬥意誌還是很高漲的。
而當寄生怪物露出原型,展現自己的本來麵目時,大夥也大多是壓著怪物在戰鬥。怒吼聲,命令聲,還有各種喊叫聲混雜在一起,所有人根本就沒有多想,反正不斷的揮劍揮刀就是了。
這時候許多人看著自己刀劍上的淡紫色汁液,都恨不得將平時寶貝的不行的武器趕緊扔掉。
見許多人還在發愣,指揮弓手的那個武裝小隊的隊長上前推推發愣的人,扇扇不知所措的家夥的腦袋,讓大夥都動起來。
基爾倒是沒有怕這些寄生怪物,這些怪物在他看來,其實也就那樣,雖然生命力有些頑強,但戰鬥力真的很是有限。
他剛想返回難民隊伍中段,保持之前的警戒態勢,可另一個參與戰鬥的武裝小隊的隊長,帶著一個同伴一起拖著一個被繩索捆了個牢靠的武裝民眾走了過來。
這個小隊長的臉色非常難看,而被繩子捆住拖過來的年輕人,除了頭臉脖子異常的腫了起來之外,臉色都比他好看一些。
“怎麼了?這是害怕敵人而逃跑的逃兵?”基爾猜測道。
“如果是逃兵的話,也彆綁著了,就讓他交出手裡的武器和裝備,跟在大隊伍裡搬東西吧。反正想加入武裝小隊的人,我看還是挺多的,不差這樣一個人。”
基爾擺擺手,讓這個小隊長自己下去處理,不用來專門找他。說實話,基爾並不太在意這些勉強組織起來的武裝民眾,畢竟帶又帶不走,名義上這些人聽他命令指揮,實際上隻是這數百難民自救自我保護的一種力量罷了。
除非他能跟著這些難民找個地方定居,並正式成為這些人的騎士領主,不然這臨時湊在一起的,總會分道揚鑣。
持著盾牌的小隊長擔憂的低頭看了一眼被捆著的昏迷同伴,仰頭看著騎在戰馬上不耐煩的基爾騎士吞吞吐吐的說道“大人,實際上,呃,我的這個同伴,他……”
基爾轉頭看向寄生怪物來時的樹林方向,催促小隊長說清楚“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人到底怎麼了?”
歎了口氣,小隊長終於說出口“大人,卡爾他,他被那些怪物鑽進嘴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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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嗯?”
基爾原本還在用大鳥神明給他增強視力的神術,觀察那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的窺視者,結果聽到這裡時,立即轉過了頭,瞪大了眼睛重新問道“什麼?你再說一遍,這人怎麼了?”
這時候跟小隊長搭夥戰鬥的那個武裝民眾踢了一腳被捆住昏迷的年輕人,代替小隊長回答道“基爾騎士,卡爾他在剛才戰鬥的時候,被怪物的那條棕色觸手,抓住了頭,結果我們兩個就拚命攻擊怪物的身體。沒想到從怪物身體裡擠出個東西順著那觸手鑽到了卡爾的嘴巴裡。”
他撓了撓頭“卡爾拚命抵抗,甚至用手緊緊的掐住自己的脖子,但還是被怪物順著嘴巴和脖子鑽進了他的肚子裡麵。更可怕的是,大團的棕色觸手,大大小小的,都順著卡爾頭上的鼻子耳朵什麼的,鑽進了這個倒黴家夥的頭裡麵。您看,他的頭腫的跟挨了一群蜜蜂叮咬一樣,比原來大了一倍呢。”
小隊長補充一句“就是這樣大人,您看?”
基爾聽完後,立即掀起頭盔麵甲,麵色嚴肅的說道“現在,立刻,馬上離遠這個家夥!他非常危險!你立即派人去叫巴塔爾教士過來!算了,你親自去!”
“是的,大人!我現在就去!”
小隊長被基爾的反應嚇住了,立即拉著同伴就往緩慢行進的難民隊伍中段去跑,根本顧不得地上的被寄生同伴了。
基爾跳下馬,抽出長劍立在昏迷的年輕人身邊,手抬起,接著又放下。反複幾次後,終於還是放棄了。
因為周圍人雖然不清楚這裡發生了什麼,但看基爾提劍對著地上捆綁的年輕人,還是明白騎士是有想要揮劍砍死這個年輕人的意思。
不遠處忙著點火焚燒怪物屍體和燎烤清理武器的武裝民眾們頻頻看過來,而路過的民眾隊伍也帶著好奇、不忍、疑惑、害怕的神色,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在不知道前因後果的情況下,沒人攔著他,沒人敢攔他,可所有人都看著他。
基爾歎了口氣,覺得犯不著這樣解決這件事。
當場幾劍將被寄生的年輕人砍斷,然後處理了鑽到身體中的寄生怪物,這很容易。但顯然在其他人的眼裡卻是另一幅模樣。
就跟基爾第一眼看到地上被小隊長拖過來的被縛昏迷年輕人一樣,他覺得這人肯定是戰鬥時怯懦了,逃跑了,所以才被捆住,帶過來詢問他的處理意見。
理所應當的,周圍人在不了解事情的情況下,也會第一時間覺得基爾揮劍,是要懲處在之前戰鬥中退縮的年輕武裝民眾。
事後再給所有人解釋真相,也沒人信了,人們總會相信自己第一時間依據經驗做出的判斷,然後對此深信不疑。這時候給人解釋,就有一種被人看穿後的掩飾的濃厚意味在裡麵。
放下劍,基爾就這樣拄著劍,看守著地上被寄生的武裝民眾,等候巴塔爾教士過來,看看教士那裡有沒有什麼辦法。
“他沒救了,很遺憾,這個年輕人的身體內部已經擠滿了那東西。”
巴塔爾教士蹲在地上,用農神神力布滿手掌,仔細的在年輕人的臉上觸碰。
當他那布滿神力的手掌接觸到年輕人的臉頰時,似乎是受到了異神神力的刺激,從年輕人的鼻孔中立即伸出了一條細細的植物根須向外探查。
見到這一幕,不止巴塔爾教士說出了上述的那段話,旁邊拄劍等待的基爾,以及這個年輕人搭夥戰鬥的小隊長和他的另一個同伴,都歎了口氣。
“我之前應該想辦法纏住那怪物的!該死!都怪我。”
小隊長頗為自責,畢竟是平常一起吃飯訓練的同伴,大夥之前還暢想未來的生活,這個卡爾還在考慮要不要到時候放下武器,跟其他人一樣去種地。
基爾抿著嘴,問出了此時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所以,這事該怎麼解決?”
教士抬起頭看了基爾一眼“這事你自己解決吧。對了,看了這個,我覺得我得依次檢查一番參與剛才戰鬥的戰士們了。基爾,你也跟那些怪物交手了,你覺得現在自己怎麼樣?”
教士知道不能跟普通武裝民眾一樣去上手檢查,因此出於對基爾勇士的尊敬和實力的認可,他隻是口頭詢問一番。
基爾點點頭“沒什麼問題,我的盔甲都替我擋住了。就是它們受傷時噴濺出來的紫色汁液,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教士一時間拿不準,但好在此時長劍獵殺上就有乾掉的寄生物的紫色汁液,教士伸手觸摸了一下,用指尖稍微接觸上麵的汙漬,隨後低聲念了一段幾句話組成的神術禱詞。
教士指尖接觸獵殺劍身處的神力青光一閃,在激起了劍身上太陽神教會神力的激烈反應後,巴塔爾教士得到了答案。
“神術反饋給我的答案是,無毒,甚至能激發生物的活力。嗯,看來有這東西才讓被寄生的人類始終活著。”教士說完,便看到基爾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立即警告道“我知道你想什麼,太危險了,那東西不是普通人,甚至一般地方領主的軍隊能應付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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