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得一直到入冬前都耗在這?”武田信繁不理解,這損失也太大了。
武田晴信卻變得有些氣定神閒“我當然知道損失會更大,我也知道接連失利,我們至少這次無力拿下戶石城,但是如果我們一直拖到快入冬才撤退,信濃國的高層武家就會流傳這麼一個消息
武田家主為了兩個作戰不力的家臣,隻是因為這兩個家臣對武田家之前的貢獻,寧可損失更大,也要為他們報仇,直到入冬才不得不撤退,而村上家家主義清,任由手下戶石城被圍困好幾個月都無力增援……
信繁,你在戰陣之上的確也是一員悍將,但戰陣之外的本事,還需要學啊!”
武田信繁從小跟著大哥學的兵法軍略,他總覺得大哥比自己強了好幾個爹……這一刻也是如此。
武田信繁自認為,如果是武田信繁或者武田信虎作為統帥,第一天失敗後,必然後撤,重整旗鼓再找機會,即使知道村上義清一段時間內無力支援,也頂多抓住時機,再試一次,一旦再失敗就撤退,而不會在這打爛仗。
而大哥武田晴信卻乾脆順勢利用這個爛仗,拉攏自己家臣人心,隻要村上義清無力分身支援戶石城,即使打不下戶石城,也能在敵人君臣心中埋一個釘子……
不得不承認,大哥,高,實在是高!
武田信繁重整了對大哥的信心,再度走向其他軍帳,重整士氣,這一回,穿戴著諏訪法性盔甲的男人並不像是強顏歡笑,反而是自信戶石城終會落入武田家手裡。
武田晴信的安排,是有一個前提的,那就是村上義清確實陷入到和高梨家的戰爭泥淖之中,或者寺尾城確實能攔住清野家,但是這一切,會如他所願嗎?
高梨政賴的居城中野小館,目前已經籠城防禦一段時間了,高梨家的實力比之村上家屬實有差距,加上寺尾城清野家反叛、武田晴信兵壓戶石城地消息傳來,村上軍騎虎難下,對中野小館的攻勢愈發瘋狂,村上義清盤算著要大勝高梨家,然後攜大勝之威快速鎮壓寺尾城清野家,然後南下援救戶石城!
高梨政賴原本對籠城防禦、然後坐等北邊的那位小大人增援,充滿信心,可是現在,村上軍攻勢愈發讓人無法抵抗,援兵遲遲不至,高梨政賴的心也開始懸起來了……
高梨政賴不免擔憂“我高梨家祖上對越後長尾家有大恩,長尾景虎大人也是重情重義守禮之人,怎會拋棄於我?”
“主上,長尾景虎大人是如您所說,可是,他的兄長、他的家臣,可就……”在這村上軍攻城的間隙,一名家臣默默吐槽。
“這……馬鹿!老夫認栽!”日本戰國武家壽命不長,時年40多歲的高梨政賴已經可以自稱老夫了,加上他這些日子的艱苦防禦,原本灰色的頭發已經全白,自稱的老夫,說服力十足。
作為北信濃的國人眾,和越後國緊鄰,和越後長尾家關係密切,高梨政賴十分熟悉越後那幫子短視的國人眾、斤斤計較的家臣團、人菜癮大的前代家督,這也是他不敢直接向他認為能平定戰國的青年英傑長尾景虎認主的原因。
也許現在,小大人正在被家臣們的斤斤計較牽扯,因而動員增援的速度快不起來吧?
“主上!主上!主上!!”一名武士高喊著衝入議事廳。
“村上軍又開始攻城了?”高梨政賴有些不耐煩。
“不不,不是,是長尾軍,長尾景虎大人的援軍到啦!!!”好消息穿透大半座居城。
高梨政賴瞬間提神,“真的來了?快,快帶我去天守看!”
“嗨!”
高梨政賴以超乎常人的速度衝上了天守閣,他站在高處,極目遠眺,目光鎖定在了東北方向。
在那裡,有一條黑線正從遠處迅速逼近,隨著距離的拉近,這條黑線變得越來越粗壯,最終可以清晰地看到這是由數百名騎兵組成的隊伍。他們的旗幟迎風招展,上麵印有無字四半旗,代表著長尾家族的榮耀與威嚴。
而在這群騎兵之中,最為顯眼的則是那麵赤吹貫馬印,它猶如清晨初升的紅日,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給高梨政賴代表的守軍帶來了無限的希望和力量!
高梨政賴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這支軍隊,他隱約看見了一名俊美的男子騎著一匹高大威猛——相較於其他日本馬更加高大威猛(隻看肩高)的戰馬,帶領著騎馬武士們奮勇向前衝鋒。
這名男子正是在前兩年以強硬手段擊敗兄長和叛軍、統一越後,獲得朝廷和幕府將軍足利義輝認可的越後國守護代——長尾景虎!
他的出現讓高梨政賴心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信心和勇氣。長尾景虎不僅擁有卓越的軍事才能,更以其獨特的領導魅力贏得了人們——特彆是越後長尾家能庇護、但沒有成為長尾家附庸的人的尊重和信任。
此刻,他親自率領著這支精銳部隊前來支援,無疑給高梨軍注入了一針強心劑。看著長尾景虎在戰場上縱橫馳騁、英勇無畏的身影,高梨政賴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正在前方招手。他堅信,隻要有長尾景虎的加入,這場戰爭必將取得最後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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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義清也隱約感受到大地的震動,作為一個久經戰陣的勇將,他敏銳地判斷出,這是大隊騎兵衝鋒的結果,他即刻以耳伏地,“快查,東北方向有什麼情況!”
“主上,東北方向有大隊騎兵,從馬印和軍旗上看是越後國長尾家的部隊!”馬上有人稟報。
“長尾家?他們家家臣允許他帶那麼多人馬出來支援彆人?”村上義清很是懵逼,作為暴打過一次武田晴信的存在,他出征也是會看些棋盤外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