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經過一天趕路的織田信廣抵達弟弟織田信長居城,那古野城。
站在城堡門口,看著那座在日本堪稱宏偉的城堡,再想想身後繁榮富足的城下町,以及周圍的肥沃田野,不同於織田信行,織田信廣隻有羨慕,卻不敢有嫉妒和仇恨,這是他十多年所品味的庶長子待遇決定的。
織田信行有母親,有希望能有個循規蹈矩(即:可以猜透和操縱)家主的普通家臣支持,而織田信廣什麼都沒有……
“嘿!大哥,羨慕吧?嫉妒吧?可是爹就是不給你!”卻是從城裡跑出來的織田信長。
織田信廣的拳頭硬了,這個占儘父親寵愛的弟弟,隨便說句話都能令人感到惱火,他開始猶豫要不要把獲知的齋藤義龍消息告訴弟弟和弟妹。
“放心,爹摳門兒可我不摳門兒,那古野城我現在給不了你,待我以後拿下清洲城、稻葉山城,那古野城就可以給你了!或者我給你兵馬去打伊勢長島城!”織田信長的畫餅技能是無師自通的,饒是他的庶兄長,看著這些“大餅”,也不得不說,的確有些饞了,這些都是尾張和周圍拿得出手的大城、並且都有繁榮程度不弱於那古野的城下町。
織田信廣不說話,隻是從包袱裡拿出齋藤義龍給他的信遞給弟弟。
放浪不羈的信長正要打開,卻被信廣攔住,信廣眼神示意信長去城堡裡再看,信長會意,拉著信廣入城。
在城中通道僻靜處,信長打開了信封,邊走邊瀏覽完內容。
織田信長搞不清楚齋藤義龍的腦回路,竟然拉攏一個手裡沒城沒兵的敵方庶子,“六尺五寸丸的腦子是怎麼長得?他怎麼就認為你有機會可以造反?”
“估計是以己推人吧,他覺得自己是長子,但被父親忽視,就想造反,甚至彆人一句“我才是你爹”,他就信了。而我在織田家作為長子,也遭受排擠和父親忽視,所以認為我也會造反,所以想著拉攏我。”織田信廣很坦然地把自己境遇說了出來,並且類比齋藤義龍。
“安心安心,我可沒有排擠大哥。”
“你是平等地排擠所有人吧?”織田信廣說道。
“不不不,我可沒有這樣。話說大哥為什麼要把這封信給我?如果配合六尺五寸丸,也許真會如他所說成功取代父親大人哦~”
“你是真的傻瓜嗎?我怎麼說也是織田家的人!”
“那我是不是可以相信,兄長在對抗齋藤義龍等美濃國叛逆勢力時,是可信的?”織田信長問道。
“當然,隻要不會傷害到織田家。”
“很好!兄長風塵仆仆跑過來還沒吃飯吧?先跟我來,吃頓朝食,待會兒我送你件禮物。”
尾張大傻瓜在伊勢灣北側的那古野城招待他的庶兄長,而駿河的智者,也在駿河灣北側的港口招待他的所謂“師兄”。
“這是你的意思?”北條幻庵看著太原雪齋。
太原雪齋不慌不忙道:“不,是龍王丸的意思,不過我覺得合乎自然之理,也就認可了,然後想出了先互相派女兒為人質,16歲後結婚同居的法子。”
北條幻庵很想發作,但是感覺好像有那麼一絲道理,並且保護自己的主力主要在港口那搬木頭(誰還記得之前北條家,送安宅船被拒絕,決定改送對雙方壓力都不大的一些船木料,聊表誠意不?),於是想起結盟意向中還有一方,“武田家什麼態度?”
“武田陸奧守一想起武田大膳大夫的第一個正室十一二歲時,難產死了,就決定支持龍王丸的想法。並且說,如果武田大膳大夫不同意的話,就帶兵回甲斐……”
“嗬嗬,後半句我就當真的聽……”
兩個老和尚都是交遊廣闊,並且都是一方戰國大大名的核心高層,能夠從自己的交際圈和本家武士、庶民的一些數據中看出來,過早結婚生育,的確有很大風險。武田信虎心疼孫女和外孫女,他們兩個又何嘗不是把今川嶺和北條早川當孫女看?
“行吧,說起來,我已經兩次聽從你家龍王丸的意思,忤逆我家主公了,我說,你們就沒什麼心意要向我私人送的?”
“你第一次不是和我家龍王丸禪機機鋒打輸了所以認栽嗎?至於這次,不是你自己關心相模姬的安全嗎?憑啥要心意?”
“成吧,那說另一件事兒,我們北條家的助五郎,什麼時候能送回來?”
“這個我可以做主,互不侵攻盟約締結後,助五郎什麼時候想走就可以走。”太原雪齋突然想起有條斷章狗,他如果故事沒講完,估計助五郎不會想走,“不過到時候我們會通知北條家,兩家一起安保,送他回去,免得他像鬆平家的竹千代那樣。”
“行,不過,鬆平家的竹千代,想必就是你新收的徒弟吧?”北條幻庵想起之前風魔小太郎彙報的情況。
太原雪齋不置可否。
“那孩子真那麼厲害,能讓那樣的今川彥五郎覺得比自己強很多?”
“明國的《三國誌通俗演義》,老和尚你不會沒看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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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條幻庵一時不解,“師弟提此書何意?”
“徐禦史中丞庶曾言,諸葛丞相孔明之才,十倍於之。你信嗎?”
北條幻庵斬釘截鐵:“我信!”
太原雪齋:“……你這和尚就沒意思……”
北條幻庵對著今川彥五郎和鬆平竹千代的師資力量等條件侃侃而談:“聽說你培養你小徒弟快兩年,而武田陸奧守收今川彥五郎為徒不過是前陣子的事兒,況且後者還失憶了。陸奧守大人兵法軍略是和你差不多,但謀略就差了一籌,至於政務,我都懶得評價。如此說來,不管是教導的老師,還是培養的時間,明顯有很大差距。”
“我徒弟比龍王丸還是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