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條綱成一步讓就得步步讓。等到他下達指令,梶原景宗率領著北條水軍緩緩靠近岸邊的時候,武田信虎早已精心整理好自己的儀表容貌,並拉出一支軍紀嚴明、陣容整齊的水軍隊伍前來"列隊歡迎"準盟友的水軍和使節。
隻見北條綱成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向武田信虎行禮道“北條家使節、玉繩北條家家主綱成拜見武田陸奧守大人!”他的動作規範且莊重,透露出對對方的尊重之情。
武田信虎凝視著眼前的北條綱成,眼中閃過一絲感慨之色。他輕聲說道“時光荏苒啊,距離我們上次在甲斐分彆,已然過去了整整二十多個春秋。歲月如梭,世事變遷,真是令人唏噓不已。想當初,那個在戰場上如癡如狂,明明已經被打到慘敗,卻依然高呼著勝利口號,奮不顧身向前衝殺的熱血少年,如今竟然成長為一名支撐起一方大大名的重要將領。而反觀我這曾經贏得輝煌勝利的統帥,如今卻被自家臣子驅逐出了甲斐這片土地……”言語之中,既有對往昔歲月的懷念,也有對命運無常的感歎。
儘管身處不同陣營,經曆過勝負成敗的起伏,武田信虎並未因立場差異或昔日的勝敗而貶低或輕視北條綱成。相反,對於這位年輕有為的後輩,他心中充滿了讚賞之意。畢竟,對武田信虎而言,在亂世之中能夠在兵法軍略一道上崛起並堅守一方的人,無論敵我,都值得敬重。
“大人謬讚了。”武田信虎麵前,北條綱成也不免謙虛起來。
“河越那一戰打得漂亮!換老夫來都不一定能打的出來。”
“哪裡哪裡,隻是關東聯軍自己大意了,號令上三個頭麵人物之間又互不統屬,才給了我們機會。”武田信虎麵前,北條綱成顯得有些拘謹。
“水軍的兔崽子們,你們未來主母的娘家人來了,也是你們以後的盟友,都給我招待好咯!”武田信虎大手一揮,向井正重等人迎了上來:“北條上總介,請!”
“誒,嗯,啊?等等……”隻剩下爾康立的北條綱成被今川水軍簇擁著進入營地。
時間撥回到北條水軍登陸前,武田信虎邊卸甲邊對向井正重說說道:“給老子拖住北條水軍!拖到明天再允許他們去今川館,老夫要把戰俘押解走,還有一些事情要告知我那女婿和外孫!切忌不要讓他們發現我外孫之前交給水軍做的事情!”
“嗨!”向井正重嚴肅回應。
…………
武田信虎提溜著被五花大綁的九鬼定隆,帶著一隊水軍押解著其他水賊回到今川館。
“泰山大人這是得勝歸來啊!”今川義元對武田信虎恭維道。
“小事兒,逮住一夥……嘖嘖,我還是給他留點麵子吧,逮住了一個三千石的兩城之主,誌摩國的九鬼家家主,就這位。”
武田信虎並沒有特意虐待九鬼定隆,但是他本來作為水賊,本就形象不佳,加上海上的條件,今川家的安宅船又不是大和旅館,九鬼定隆可以說毫無誌摩十三地頭之首的儀態了。
九鬼定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x﹏x”
今川義元的風評還是比武田信虎好很多,九鬼定隆確認是他後,哪怕嘴裡的布團還沒取下,也在拚命向今川義元告饒。
“誌摩?”今川義元眼睛一眯,取下九鬼定隆嘴巴裡的破布,“禮就不必在這個樣子下行了,先下去好生洗漱一番,如何?”
九鬼定隆一邊磕頭,一邊指著自己的郎當們說“多謝治部大輔,多謝治部大輔,那我那些……”
“看管起來,但彆餓著。”
“嗨!”
“多謝治部大輔大人!”
今川義元捏著鼻子冷冷道“禮等你洗漱好之後再行,被你現在這樣子行禮,感覺很丟人啊!”
“是……是是!”
今川義元繼續捏著鼻子,對水軍眾和侍衛們道“帶他下去,洗漱好後去評議廳!你,去通知下義真,讓他也去評定間。”
“嗨!”
當那名侍衛找到今川義真時,他正在庖房,教“阿川”和井伊永做肉包子,幾籠包子正好出鍋,很尷尬的事情是,他自己做的包子三扁四不圓,“阿川”做的也頗為畸形,隻有井伊永做的包子賣相能拿到中國小吃攤上當早餐賣,不至於被掀了攤子,不過這對今川義真而言,倒也省事——他隻敢吃品相不怎麼樣的,雖然井伊永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的包子,不可能下毒,但他就是怕……
“正好,有大事要商議的話,帶些剛做出來的包子墊墊饑也是不錯的,我帶幾籠走,可以吧?”今川義真收了幾籠放進飯盒。
“阿川”舉手說道:“那我給大方殿還有助五郎他們各帶一籠。”
“祖母那邊你不用帶了,她其實也會去參加評議。”今川義真一邊蓋蓋子,一邊說道。
“阿川”拿走一籠,應道:“嗨~”
“呃……我想……”井伊永開口說道。
今川義真問:“給井伊信濃守帶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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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就帶一籠……”明明大一些的井伊永反而有些怯生生的,這些天今川義真毫不掩飾的防範讓她十分拘謹,“阿川”極力轉圜都沒用。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