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毒沼澤後方。
“溯白骨!你今晚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後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又為什麼要求我直接從城牆上撤下來?”溯墨將皇子麵前的茶杯打碎,無視帳篷內的其他十多名統領,用手指著皇子,破口大罵。
“後方的達亞禁地被人類襲擊了,就一個下午的時間,我們損失了整整三百六十七名達亞法師!還有至少五十名法師傷情沒有辦法支撐接下來的戰鬥了。”
“腐毫呢?他不是昨天還拍著胸脯說達亞隱藏之地萬無一失,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嗎?”
“我已經把他處死了。”
“處……溯白骨我告訴你,你是這次會戰的總指揮,達亞的損失我可不會在陛下麵前幫你扛!你撤退令一下,我在那該死的城牆前至少損失了七千弟兄。結果在那達亞禁地裡就隻看到了魔族的屍體,你說的人類我一根汗毛都沒看見,彆不是被人類哪個躍遷階衝了進去,你不敢現身阻止,才讓達亞法師被人屠殺的吧?”
“溯墨我給你臉了是吧!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達亞維持法陣傳送時,你打下哪處城牆了?戰前不是宣稱要靠你那兩三萬人將藍煙穀整個踏平一遍嗎?能讓人類在你臉上用重騎兵踩過去,你也配和我抱怨?”
“溯墨大人,禁地之中確實發生戰鬥了。”若是沈北亭在場,他一眼便能認出這位在禁地之時持刀與自己對話的升格階魔人,他此時的胸口還有處深可見骨的傷口。
“負屍……你在場?”溯墨看向他胸口那剛剛止血的傷處。
“是的大人,人類的隊伍大概來了五六百人,其中有三位升格階帶隊,為首的人帶著鬼麵,他的實力很強,在最後重傷我們眾人後,捏碎玄晶離開了。”
“五百個都有玄晶?你在開玩笑嗎?”
“隻有為首的三名升格有,其他人……確實都是被就地斬殺了,我們沒有得到一個俘虜。他們的身體在死後消失殆儘了。”
“真是見鬼了……對了,提到鬼,我在戰場上沒有看到亡靈法師的身影,人類軍中也沒有過一點騷亂,他們說好的支援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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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煙穀東城牆。
清秋拍了拍靠在牆邊抽著卷煙的穿林風,“喂,洛村他們人呢?”
“下線了,他們說從早上打到現在太累了,需要下線休息會。你找他有事?”
“這個狗日的靠著之前和我組隊爆的脫凡階元素技在今天搶了老子不少經驗,我正想找他算賬呢。”說著,清秋也靠在穿林風身邊坐了下來。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除去領了工會任務負責巡夜的玩家,大多數他們都已經回到城內休息或者娛樂了。
清秋看著前方雙手擺出奇怪姿勢閉眼喃喃低語的長鋒士兵,問道“他們在乾嗎?”
“悼念死去的士兵吧,你知道的,長鋒帝國很多士兵都信仰光明神教。”
“今天……死了不少人?”
“嗯……我聽下來的淩大人說,守軍至少犧牲了三千人,就一天的時間。清秋……我越來越懷疑這是不是真的是個遊戲了……我剛剛去了一趟傷兵營,原本是想看一下夢魘大佬在不在那裡,但當時的場景真實得讓我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在發生?”
“穿林風,我沒有想過那麼多。我隻是去想,我在藍煙穀這裡待了三個月了。在知道魔軍要攻城時,住在我小房子隔壁的尹奶奶哭了一整個晚上。她住在這裡是為了等外出做生意的兒子回來,他的兒子是在無儘之海上做貿易的。海上很難聯絡,若是城破了,她也不會離開,因為離開的話,她的兒子就再也找不到她了。”清秋從穿林風的嘴邊奪過卷煙,猛吸了一口,“我答應過尹奶奶,我會守住藍煙穀。和是不是遊戲沒有關係,因為我答應過彆人,就一定要守住藍煙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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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煙府內。
沈北亭終於從昏迷中醒來,他看著有些陌生的床簾,以及坐在一旁熟悉的身影。
“殿……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