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畫舫內。
易霄月揮動著折扇,與正好轉彎過來的白衫男子撞了個滿懷,抬頭一看,果真是自己的死對頭遲短亭,於是直接開罵,“不是我說,遲短亭你長沒長眼睛?小爺我這麼大個人看不見嗎?我身上可還揣著要送給初梅小姐的贈禮,要是給弄壞了,我饒不了你!”
“呦?人初梅小姐看得上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個德行,靠著賣魚發家的土鱉……”
“你再……”易霄月漲紅了臉,正欲罵回去,卻看到門口進來了一堆生麵孔。他一眼便看見了那人群中身著青色素衣的高挑少女,頓時失神愣住。那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絕色。
他的奇怪表現讓麵前的遲短亭疑惑,“你咋了,看見什麼了嗎?”於是他也回頭,便也看見了那位麵容近乎完美的佳冶少女。她臉上的茫然、不自在,在兩人看來都是從未見過的風景。當那女孩發覺自己被人注視後,俏臉上立馬顯現出了厭惡的表情,哪知這幾個老色批更興奮了。
“那……那個姑娘是誰?你認識嗎?”
“以前從沒見過啊?”
“去打個招呼。”
“唉,等我!”
——
“您、您好,在下是彩燈鎮遲家遲短亭,今日與姑娘在畫舫相遇便是緣分,不知姑娘名諱?”
“我!我叫易霄月,請教姑娘名諱。”
麵前的少女似乎很是無奈,她纖手扶額,一旁被兩人無視的俊朗白衣青年此時攬過了絕色少女的腰肢,向兩人笑道“兩位公子好,在下沈沉香,我家燕寢長年未曾外出,故而心性膽小,望各位海涵。”
“燕……”易霄月有些發愣。一旁的遲短亭連忙賠個笑臉把人拉走了。“他是說那是他的妾室!咱們沒戲了,真是不甘心啊……那姓沈的也是有毛病,哪有帶著這麼如花似玉的小妾逛畫舫的?”
待兩人走後,那被攬住腰肢的高挑少女才咬著牙開口“殿下,我要受不了了……”沒錯,這便是之前還在光明教會兩步殺一人的沈北亭。
“要叫我官人。”特地在鞋底塞上不少東西才和沈北亭一樣高的貴公子顧佳期糾正道。
“官……你起的什麼破名字?就算不能用皇姓,也沒必要借我的姓吧?”沈北亭說完,又回頭接著罵,“還有你痕!彆笑了,很好笑嗎?擱著老遠我都能聽見你笑聲。”
“咳……夫人……國色天香。”依舊扮演家族護衛的痕誇獎道。
“啊……我受不了了,我要回房間。”
——
——
三天後。
依舊是公子打扮的顧佳期敲響了旁邊自己妾室的房門。
幽怨的俏臉探了出來,“乾嘛?”
“今晚可是畫舫的重頭戲了,不下去看看嗎?”
“什麼重頭戲?”
“今夜是這畫舫中花魁初梅姑娘的出閣之夜,那麼多貴公子也都是為了此事才上的船。”
“出什麼閣?”沈北亭沒聽懂。
“就是處子之身。”
“沒興趣。”沈北亭轉頭就要關門,他是一點也不想為了這樣無聊的事再穿著女裝跑到人群裡站著,太丟人了。
“哎哎,這花魁姑娘的出閣可不是一般的花錢叫價。據說這初梅姑娘也是附庸風雅之人,今天她會說出要求作詩,她最為滿意的,便能成為入幕之賓。”
“不花錢?”沈北亭說實話有些不信。
“額,當然還是要花錢的。”
“沒勁。”
“唉,今晚所有船上賓客可都會前去,若是你不去,這船上也有線人再懷疑到你身上,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