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亭如今實力大增,一般的躍遷階已經很難察覺到他的身形,於是無需業障的協助,不過數十息之間,沈北亭就已經來到了霜妃殿門口。
因為之前在禁地中療傷突破花費的時間太長,所以當他來到門口,已經是宴會將散之時了。沈北亭一眼就看到了在外等候的嵐妃車馬與仆從,於是徑直走了過去。
“繁先生?您怎麼來了?啊,娘娘她們出來了。”
時間趕巧,沈北亭站在車架旁連一分鐘都沒等上,嵐妃一行人就已經從府中出來了。嵐妃走在最前,顧秋水與顧朝暮跟在她的身後。而七公主顧佳期遠遠地落在後頭,在與身旁的二皇子交談。
沈北亭見此隻是微眯著眼,因為已經進入了霜妃殿的範圍之內,他手中的斜陽暮早便收進花戒之中。所以他隻能不停地摩挲著左手上的戒指,以此來緩解自己有些煩悶的心情。
“喂業障,你說……我現在能一劍劈死他嗎?”腦海中轉來沈北亭囂張的發言。
“你做夢呢?”業障的聲音同樣隨意,“那破劍真不行,要是鎖鏈的話,一擊應該也就夠了。”
“鏘!”降罪鳳不滿地聲音旋即響起。
沈北亭能夠感受到他們是在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雖然說沈北亭心中盤算好的計劃也是如此七公主需要暫時性地放棄自己這枚籌碼,但是當這件事真的發生在自己麵前時,心情卻還是沒有辦法控製。
“梁行使,好巧,天色已晚,就不多聊了。”二皇子看著沈北亭,皮笑肉不笑地擺了擺手,“不過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回殿。”回車駕之時路過沈北亭身旁,七公主的聲音簡短而冷漠。
“是。”
——
而後的幾天,七公主都沒有再出過嵐妃殿門,要麼是在自己房中閉門不出,要麼是會到嵐妃正殿或是自己姐姐妹妹房中相聚。
沒有對沈北亭的任務要求,同樣也沒有限製他的自由。門外甚至連護衛都不曾配備,若是此時自己想要離開,甚至都不需要動用什麼升格階的身法,隻需要邁步走出去就行了。
但沈北亭沒有離開,這些天下著春時的綿綿細雨,沈北亭躲在房間裡,在桌旁不緊不慢地雕刻一張麵具。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張麵具了,早在荀霜糖神識之中時,他就已經做過一張一樣的。
這個工序並不複雜,但沈北亭做的很慢。桌旁放著那株愁殺虞美人,他一直都沒有找到好的機會送出去。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估計是沒有這個機會送出去。於是將它擺在桌旁,它並沒有那般嬌嫩,即使長久無人照顧,也同樣可以綻放的迷人。
——
——
幾乎同樣的動作出現在顧佳期的閨房內。
羽已經不再躲在暗處,與徵一起坐在床邊,愁眉苦臉地看著顧佳期畫畫。哦不,是徵愁眉苦臉,羽是個麵癱,她沒有什麼表情。
“他走了嗎?”邊開口,顧佳期一邊將一張畫著長發美人的薄紙扔到地上。
“小姐……他這幾天就沒踏出過他那破門檻,既然他不想走,那……”徵的話被羽伸手按了回去,她看見了小姐蹙起的黛眉。
“小姐,這張為什麼不行?”她岔開話。
“眼睛不像,他的眼中有一束光……和誰的都不一樣。”
徵偷偷翻了個白眼,就小姐現在這入迷的程度,說他眼裡有金子她都得信。
“他為什麼不走?”最後的問題,顧佳期卻好像是在詢問自己。
——
——
這樣無聊的時間一直到兩天後的清晨,二皇子的車駕來到了嵐妃側殿,他是來找七公主的。
“佳期需要上朝?”嵐妃有些詫異地看著滿臉堆笑的二皇子,畢竟在長鋒帝國,皇子在到了一定年齡後是需要上朝參與議事的。但公主可沒有需要上朝的傳統。
“是的嵐妃娘娘,七妹乃是藍煙穀大捷的頭號功臣,後天便是為此舉行的慶功大典了,自然是需要七妹參與此次上朝的。”二皇子朝著嵐妃鞠了鞠躬。
雖然心中還是帶著些懷疑,不過她向身邊的顧佳期確認了一下眼神,還是選擇了相信。然後示意殿外的沈北亭進門。
“保護好你的公主殿下。”嵐妃的語氣很是認真。
“此命為誓,不會讓殿下收到一點危險。”
“那你們出發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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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鋒八荒殿前。
沈北亭進入八荒殿一千米範圍內,就已經感覺到了非常強烈的元素封禁之力。在以正殿為中心的半徑為一千米的範圍內,尋常的武器飾品神魂裝備,看來效果都被禁止了。
來到登天梯之前,就已經是身為侍衛的沈北亭需要止步的地方了。沈北亭透過鬼麵麵具,視線依舊停留在自他身邊而過的七公主身上。顧佳期似乎是察覺到了沈北亭的注視,偏過頭,有些回避他的目光,與二皇子一起,上了登天梯。
沒有人和他對話,沈北亭此時無論是身旁還是腦海,他享受了一會這來之不易的安靜。
“終於要開始了。”
春日寒風自前方吹來,萬裡無雲,沈北亭知道今天不會下雨。但他的腦海中莫名浮現起了一句詩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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