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南,梁網山穀。
在傳送陣建立之前,這座山穀人跡罕至。既沒有靈藥草藥,此地的魔獸實力也基本都是覺醒階。對於靠近皇城的元素修行者來說,這裡無異於就是塊荒山,但對於玩家來說恰恰相反。
“塵囂老大,咱們是現在開始建根據地?這個地方太適合我們玩家建立根據地了!不會有高階魔獸襲擊,還沒有本地人,這麼大個山穀,吃的東西也很多。”
“等回來再建吧,團本開始的時間不遠了,咱們要是沒辦法在開始的時候進入皇城,那就錯過這次大型主線了。”
“好,那我們先劃好地盤。”
“得把這次參加主線的工會會長一起拉個群,討論一下這次主線的作戰部署。”驚塵囂將任務布置完,又再次打開了自己的遊戲麵板,“夢魘大佬為什麼不回我信息了……這次任務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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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長鋒天牢。
“呀,繁先生,你怎麼傷的這麼嚴重,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了。”沈北亭在疼痛的纏綿中很難入睡,更彆提已被吊舉的雙手源源不斷地從鎖鏈上傳來的灼燒。所以當他聽見外麵的動靜時,第一時間就已經醒來。當然也是因為他一直在等待——等待自己計劃中的第二步,七公主的營救。
但當他看見走上前來微笑的九皇子,他的心情一下便已經沉進了穀底“你……是來殺我的?”
“繁先生是怎麼看得出來的?”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有說,這個已經麵目全非的狼狽男人竟然一眼便已經識破了。
“我聞到了……你身上死靈的味道……原來你才是、你才是……”此時的沈北亭才知道了上一世的真相,藍煙穀城破,皇城弑君篡位,原來真正站到最後的,竟然是這位毫不起眼的九皇子。
“你竟然能夠感受到?哈哈哈,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不是嗎?你說的沒錯,我是來殺你的,佳期姐親口,讓我殺你的。”
“有意思嗎?”沈北亭無動於衷。
“嘖嘖……我知道你不會信的,好吧好吧,告訴你真相好了。是佳期姐讓我來救你的,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佳期姐向來算無遺計,怎麼偏偏就在你這出了問題。她暗中有著數百的精良親兵。明明隻需要派三十個,不、派二十個親兵過來,就能確保救下你。可是為什麼,會是我來了呢?”
顧須臾拔出長劍,“因為在佳期姐的心中,你的分量甚至不如她手上的一個親兵重要。你是她的一條狗,一條比較討喜的狗。那麼你猜猜,當佳期姐得知了,那條狗已經長得不再好看了,她還會覺得你討喜嗎?”
沈北亭當然不會知道,號稱算無遺計的顧佳期已經在近日接連出現了幾處紕漏了,而導致這些結果的根本原因,便是她腦海中已經被沈北亭的身影與二皇子最後惡毒的話語占據。
而她派給顧須臾的那二十位親兵,也便在天牢中死在了亡靈法師手中。她為了沈北亭的自尊心考慮的,讓顧須臾帶去的她親手做出的麵具,也同樣不會再出現了。
不論如何,錯誤已經鑄成。
“二哥的手法還真是溫和啊,他是在給你撓癢癢嗎?我們強大的繁華歇先生,能夠斬殺兩名升格巔峰魔族的繁先生,親手結果了魔軍躍遷階王族性命的繁華歇先生,就隻能配上這點勳章嗎?”
“你……”沈北亭依舊還在看著九皇子,和他身後的窄門,他心中默念著七公主向來儘在掌握,她對自己也絕不應該隻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他在幻想著七公主的人會在下一刻出現,或許就是顧佳期本人。他想著,於是依舊沒有讓左手食指上的花戒浮現。
“對,就是這樣,不要求饒,不要慘叫,不要恐懼,這才是我最欣賞的你。彆擔心繁先生,這個夜晚還很長、很長。”
“你……為何如此恨我?”沈北亭已經看不見了,但他依舊可以聽出九皇子言語中,那浸滿的恨意。
“為何?你在藍煙穀壞我大計我並不在乎,但是你又憑什麼,憑什麼妄圖奪走佳期?她隻可以屬於我一個人,而你,陰溝中的牲口,粗俗的賤人,你覺得你自己能配得上佳期?”
“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喜歡姐姐的變態。”
“是啊是啊,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因為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你當然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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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慶功大典。
顧佳期的狀態很差,她不知為什麼昨晚一直被噩夢困擾,須臾有將沈公子救下嗎?自己送過去的醫師有治愈好沈公子的傷勢嗎?沈公子一定還記恨著自己吧,但沒關係,自己有整整一生的時間去償還,她企圖安慰自己。
所以當嵐妃的車駕在路上遇到九皇子時,顧佳期迫不得已地就下了車。
九皇子的車駕內,顧佳期的聲音顯得迫不及待“他人呢?”
“佳期姐不問問我這次帶人前去地牢順不順利,有沒有受傷嗎?”九皇子依舊還是乖巧地坐在車內的一角,聲音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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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但人命關天,須臾,你有救出他吧?”
“唉……佳期,你為什麼不能順著我說話呢?若是哄高興了我,說不定我還願意編個借口騙騙你呢。”
“……你什麼意思?”顧佳期不動聲色地後退。
“聽好了,繁華歇已經死了。”九皇子手中的黑炎翻飛,嘴角帶著病態的微笑,“我也可以順便一並解答你的其他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