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木城,光明教會。
沈北亭隱去身形,在城中沒有做任何停留,便已經來到了光明教會之中。他用白袍將腐壞的右臂遮擋住,讓蒼生伏罪元素環繞周身,走向了一位在大廳中的教眾。
“光明女神在上,在下是皇城行使梁州徹,因為前些日子曾在宣木城附近遊學宣教,巧遇了神聖帝國正殿教眾。為了方便便留下了宣木教會的地址,請問近些日子可有神聖帝國正殿教眾來尋找在下?”
感受到沈北亭身上所縈繞的極其醇厚的神聖元素,那教眾對沈北亭的話沒有任何懷疑,仔細想了想,道“梁行使……啊,確實是有!大約在六七日之前,有一位實力高強的神聖正殿騎士來過,他留下了一封信,說是要把信交給梁行使。可當時我們問遍了全教會的教眾,都沒有姓梁的行使。”
“那這封信?”
“我們宣木教會有一位已經隱居的高人,名喚溫涼。於是主教大人便以為,能從神聖帝國不遠萬裡寄來的信件是也隻可能是給溫涼大師的。便托人給大師送去了,實在抱歉。”
沈北亭搖了搖頭,隻要不是弄丟了就好說,於是接著問“那我便再動下身,去溫涼大師那邊取回便可,方便問下溫涼大師的居所嗎?”
“大師在城西北外十裡地的無名雪山之上隱居,那便辛苦梁行使再跑一趟了。”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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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木城外,無名雪山之下。
如今的黃昏大陸已快初夏,大地之上百草豐茂,繁花爭奇鬥豔,但高聳入雲的雪山看上去卻是毫無生機。不過這對於沈北亭來說都不是什麼困難,踏步上前,沈北亭登上了無名雪山。
他此行特意沒有動用元素之力,一步一步地攀登上去。當他到達半山腰之時,天色已漸晚,夕陽西下了。
沈北亭停下腳步,看向遠方,他的心中不禁想到了那首義山先生所寫的,自己從前極愛的一首五律,他不禁地吟誦了出來
“殘陽西入崦,茅屋訪孤僧。
落葉人何在,寒雲路幾層。”
業障在鬼麵之中聽著,見沈北亭沒有接著吟誦下去,便以為是詩就結束了,於是接過話道“這是你寫的?”
“不是,是前輩所寫。”既然被打斷了,沈北亭也就沒有接著背下去的興致了,動身繼續上山。
溫涼大師的居所很好找,畢竟這雪山之上連植被都過於稀少,就更彆提一所顯眼的木屋了。
沈北亭敲了敲門。
“有客人?請進吧。”麵前的溫涼大師早已頭發花白,他手中拿著一本教文,正在批注,他抬頭看向沈北亭,“好久沒有見過神聖元素如此精純的小夥子了,來找老朽,是有事情相求嗎?”
腦海中的業障已經向沈北亭告知了麵前之人的實力——巔峰升格,在這宣木城之中,也就隻有賀家的那位老祖宗才能抗衡的實力了。但是對於如今的沈北亭來說,這個實力算不上多稀奇。
“晚輩梁州徹,此番前來是為取一封書信。”
“書信?哦……你便是,聖女殿下信件所寄之人?”
“前輩已經看過信了?”
“哈哈哈,不曾不曾,隻是聖女殿下在信封之上留下了一個獨屬於我教聖女方可施加的印戳。所以他們在將信送來後,我便發現了。不過想想若是將信還給他們,難免會有其他人有機會打開信封,於是老朽就自說自話留了下來。”溫涼大師說著,轉身從身後已經排滿書的書架之上取下一本,打開將夾在其中的信封遞到了沈北亭的手中。
“感謝大師。”沈北亭道了聲謝,用左手接過了信封。
“你的右臂……這毒是何時染上的。”
“已經過了兩天了,這是在淨化亡靈之時,一不留神被反咬了一口。”
“……此毒狠辣至極,可能已經達到了羽化階的層次,怕是難以治愈了。”溫涼大師斟酌了一下,還是將結論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