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白思歸左手冰霜元素封住了自己腹部的駭人傷口,他大口地喘著氣,刺痛也伴隨著呼吸一同襲來。
於是他更緊地握住右手長劍,目光死死盯著前方蠕動的墨色巨蟒。
“嘶嘶……”靈智脫凡的蟒蛇吐著蛇信,它能夠感受到麵前男人的虛弱,於是它再次噴出海量的毒霧,龐大身軀一同撲了上來。
“轟!”就在這時,被結界封鎖住的木門在刹那間化作齏粉,靈魂潮湧依舊還沒有停歇,它如巨浪般湧向,那已經來到白思歸麵前的巨蟒蛇身上。
“噗!”汙濁的血液噴湧之際,沈北亭已經閃身擋在了白思歸身前,他手中鏽雨魔劍前指,所有毒霧如同朝拜一般湧入其中。
“多、多謝沈公子救命之恩。”白思歸臉色蒼白,但還是雙手抱拳感謝。
“省點力氣吧,它什麼實力?”
“中階躍遷……但應該已經沒了大多數氣力了。”白思歸在此處已經與它鏖戰許久,雖然最先支撐不住的是自己,但那巨蟒此時狀態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不是躍遷巔峰嗎?算了……打完再回來開你的庭。”沈北亭不再多言,看起來這白思歸的狀態是真的很差,現在不是抖機靈的時候。
“神恩降罰!”沈北亭先是伸手降下聖光甘露,確保能夠給到白思歸及時的救治,然後雷霆鎖鏈破空出現,帶著神識之海的重傷,正一道道向蛇身劃去。
“嘶!”那巨蟒在沈北亭躍起身子提劍刺來之時,巨口噴出氤氳紫煙,企圖像震懾白思歸一樣阻止沈北亭的攻勢。
但鏽雨魔劍傲視一切劇毒,屬於那巨蟒最駭人的殺手鐧,在沈北亭麵前如同擺件一般。
“風景不殊!”在白思歸的注視之下,那一道尺素劍任何一任掌門都挑不出毛病的白家絕學劍法,斬落了已經筋疲力儘的巨蟒之首。
沈北亭照著莫念的提醒,將那巨蟒口中左邊最銳利的尖齒拔下,那便是第四層的陣眼——困魂齒。
將那牙齒隨手丟進花戒中,沈北亭回身走向白思歸,聖光此時已經給白思歸胸口止住了血,他的臉色也終於不再那麼蒼白。
“彆動!治愈還需要一點時間,趁這個時間說說吧?”
“說什麼?”
“你怎麼受的這麼重的傷?你沒有遇上底下兩層的陣眼,至於其他的敵人,就這些劍奴?他們能把你弄得這麼狼狽?”沈北亭不相信。
“先彆說這些……你看下書櫃旁的那麵牆上,那幅畫像……”白思歸伸手指了指沈北亭的背後,那巨蟒所一直保護的一處書架。
沈北亭起身走去,並且亮起聖光,照亮了那牆上的掛畫。那是一幅落霞古畫,畫的是一位妙齡美麗女子,畫裡的她盤起了長發,正一臉恬靜的笑容端坐著。
“這是……”
“上麵有神階的氣息……這就是這處宮殿的主人,落霞帝國的最後一位劍仙。”白思歸堅定地開口,“是一位女劍仙。”
“不,白思歸,她不是這處宮殿的主人,至少不是現在的主人。”沈北亭伸手將那掛畫取下來,卷上塞入花戒之中,“這處宮殿如今屬於一把劍,登神階的長劍……當然具體的內容就交給莫念和你解釋吧,我再看看書架。”
沈北亭將莫念的殘魂丟到白思歸的麵前,便不再理睬,開始抽出那書架之上的舊書。
“我還以為會是些劍法秘籍呢……沒想到全是詩集……你們落霞帝國的家夥就不能看點其他東西嗎!”沈北亭受不了地將手中那本甩回去,再重新抽出一本,“好吧,還真有……是詞集……”沈北亭徹底無語了。
“等會!”沈北亭正欲將這本書也丟回去的動作在看到了一處折角後停了下來,“有人在看這本書時折了一個角?”沈北亭翻到那一頁,但沒有什麼特彆之處,也是一首長詞,“顏少遊寫的……《揚州慢》嗎?”
“這首詞有哪裡不對勁嗎?”業障是個俗人,他是看不懂一點這些玩意,於是虛心請教。
“甲辰卯月驚蟄,悼日方過。連歲淫雨,傾城漱寒……”沈北亭緩緩地念完這首長詞,皺著眉搖頭,“這首詞沒什麼特彆的,我沒看出它有什麼隱喻或是暗語,它就是一首很正常的長詞。”
以防萬一,沈北亭還是將這一本詞集收入花戒,並且又將書架之上所有藏書都翻了一遍,但再沒有折角之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