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麼?
她煩躁地翻了個身,從床上爬了起來,披上外衣。
“算了,反正睡不著,出去散散心吧。”
虞鳶輕輕推開門,夜晚的微風帶著一絲涼意和遠處花香的味道撲麵而來。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思過崖。
突然,她的腳步一頓,整個人被定格在原地,她終於想起來了。
“特麼的!”虞鳶怒罵道。
白天那隻死狐狸的獸形在她腦海中浮現,那熟悉的輪廓,那與自家小白獸如出一轍的模樣,她終於明白了一切。
“阿雲,原來你是一隻狐狸。”
虞鳶的思維迅速跳躍,腦海中再次浮現矽塵的長相,她的心臟猛地跳動,一個驚人的念頭在她腦海中炸開:
【等會,死狐狸和老男人長得一模一樣,所以說阿雲是老男人,是那個睡了千年的活死人老祖宗?】
虞鳶的麵龐瞬間蒼白如紙,仿佛所有的血色都在這一刹那被抽空,整個人如同被定住了般,僵立在原地。
腦海中,如同走馬燈般回放著與雲扶人形與獸形共度的日子,如今卻變得刺眼而諷刺,一股被欺騙背叛的憤怒如烈火般熊熊燃燒。
夜風呼嘯,卻吹不散她心中的驚愕與憤怒。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那兩次與雲扶獸形共浴的場景。
虞鳶的臉頰火辣辣的,憤怒與羞憤交織。
過了許久,她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聲音顫抖而冰冷,“好啊,阿雲,你可真是好得很。”
轉身,虞鳶怒氣衝衝的往回走。
——
與此同時,青丘。
雲扶正閉目修煉,周身環繞著淡淡的銀白光華。
就在此時,他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脊背升起,似乎有什麼不詳的預感在心頭縈繞。
他緩緩睜開眼睛,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
四周依舊靜謐,隻有夜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但那種寒意卻愈發強烈,仿佛有什麼人在遠方正怒視著他。
雲扶輕輕皺眉,抬手輕輕一揮,一道淡淡的青光從他指尖散出,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他微微搖頭,但那股寒意卻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此時再想靜心修煉是不可能了,雲扶拿出古琴,輕輕撥動著琴弦,悠揚的音樂如同泉水般流淌。
月光透過層疊的竹葉,映出他清俊的側臉,如同一幅靜謐的山水畫。
突然,他手指一顫,琴弦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斷裂聲。
雲扶眉頭緊鎖,停下了彈奏,望向遠方的夜空,似乎能穿透重重山巒,直達那個令他心生牽掛的地方。
推演結果顯示,這股不詳的預感來自望仙宗?
怎麼會?
雲扶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似擔憂,似不安,又似有一絲不解。
他站起身,拂去衣上的落葉,身影在月色中漸漸隱去,隻留下一地的碎月與孤寂的琴聲。
——
這一夜注定是不平靜的夜。
林悅然在夜色掩護下,小心翼翼地從對麵的人手中接過一瓶藥,迅速將其藏匿於手中。
那女弟子顯然心存疑慮,聲音中帶著幾分猶豫:“大小姐,這迷魂散……您究竟有何用途?”
林悅然回頭瞪了她一眼,“你家小姐我今天被那藥師占了便宜,我要找回場子。”
“啊?”女弟子被她的眼神一瞪,頓時縮了縮脖子,乾笑了幾聲,然後迅速轉身離去,不敢再多問。
月色如水,靜靜灑落在弟子院。
院落的後門,一道纖細的身影悄然出現,她弓著背,如同一隻即將出擊的靈貓,屁股微微撅起,小心翼翼地朝陰影深處潛行。
林悅然的臉龐上帶著一絲不安,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周圍,生怕撞上夜晚巡視的弟子。
以她的修為並未察覺到身後,有一道輕盈的身影正悄然尾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