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廊間傳來。
正在塗豆蔻的玄瑤,頭也不曾回轉,道,“如何?”
“失敗了,小姐。”
玄瑤的手輕輕一顫,精致的豆蔻盒險些滑落,她迅速穩住心神,指尖微涼,輕輕一抹,卻已無心再專注於眼前的妝容。
鏡中映出的麵容,雖未改其清冷,但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與憤怒。
她緩緩轉過身,目光如寒星般銳利,直視著來報之人,恨不能把來人的腦袋給砸出個窟窿。
麵對小姐這突如其來的凜冽氣勢,報訊者的雙肩不由自主地輕輕一顫,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慌亂,隨即迅速垂下眼簾。
玄雅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中翻湧的怒濤,“細節,我要知道所有的細節。”
來報之人低著頭,感受到來自玄瑤身上無形的壓力,聲音略帶顫抖地複述著:“……我們派去的人,是見到虞鳶了,可被她跑了……”
“跑了?”
玄雅冷笑一聲,“你們自己怎麼不跑了!五個元嬰竟然殺不了一個十幾歲的臭丫頭!”
報訊者渾身一凜,幾乎要跪倒在地。
玄雅猛地站起,一襲紫衣在燭光下更顯冷豔,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每一下都像是敲擊在報訊者的心頭,讓他心跳加速,額頭滲出汗珠。
“說下去,每一個細節都不要遺漏。”
報訊者咽了口唾沫,艱難地抬起頭,對上那雙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眸,聲音顫抖得更加厲害:“虞鳶……她是元嬰期,我們到時,她已經用了神行符,我們……我們一時不察,被她……跑了……”
說到此處,他幾乎是用儘全身力氣,才沒有讓聲音徹底崩潰。
“另外,我們還發現,還有一方人馬在對虞鳶追殺,隻不過我們過去時,那些人都已經死了。”
啪!
玄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她?元嬰期?你們要找借口也不找個好的!還有,就外界那些門派,能有神行符?”
玄雅怒意更甚,紫眸中仿佛有火焰跳躍,身形一晃,已至報訊者麵前,一隻手猛然扼住了他的咽喉,力道之大,讓那人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眼中滿是驚恐。
“說!你們是不是背著我,故意放跑了她?”
燭火搖曳,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隻有報訊者因窒息而發出的微弱掙紮聲。
“放了他吧,他說的是真的。”
白婉清的身影如同一縷清風,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檻邊,她身著素白長裙,步履輕盈,仿佛踏月而來。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柔和的麵龐上,為她平添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
她輕輕抬手,指尖微動,一股溫和的力量將玄雅扼住報訊者咽喉的手緩緩移開,那人的臉色漸漸恢複,大口喘息著,眼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玄雅轉過身,紫眸中怒火未消,見是白婉清,那份淩厲稍減,取而代之的是幾分不解與疑惑。
她冷冷地盯了白婉清一眼,似乎在質問為何她會出現在此,又為何會替那報訊者求情。
白婉清淡然一笑,“事實如此,何必遷怒於人。虞鳶她,本身就寶貝很多,再者她身邊有人相助,以她現在的天賦達到元嬰期也不是不可能。”
說到此,白婉清又想起,那日在秘境中見到的雲扶,眼中閃過一抹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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