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起路來輕盈如風,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接著,一個青年躍下馬背,走到林鴻濤麵前,拱手行禮:“大哥。”
這人正是柳姨娘所生的兒子,林鴻軒。林鴻濤笑著迎接,兩兄弟並肩步入府中。
國公夫人久等終於盼得丈夫歸來,急忙向前幾步,行禮輕呼:“夫君。”
安國公微笑著回應:“起來吧。”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飽含著夫妻間深深的默契與溫情。
柳姨娘身姿輕盈,一側身,玉指如蔥,輕輕掩住那嬌豔的紅唇,眼波流轉間,輕笑聲中帶上了一抹玩味與挑逗:“喲,您看看,女子哪能不多思多慮呢。國公大人,請您評評理,夫人僅僅年長我區區五個春秋,而如今這般的景象,卻仿佛是兩代人的光景了。”
安國公的目光緩緩滑過夫人,語氣淡漠中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情:“夫人管理家中事務,勞心勞力,功不可沒。”
國公夫人強扯出一抹微笑,那笑容淡如春日薄霧,她的眼神深邃,流轉至柳姨娘時,聲音中蘊含著不容小覷的沉穩:“女子一旦過了三十五歲的門檻,歲月的痕跡便難以掩飾,柳妹妹將來也難以逃脫這樣的命運。”
柳姨娘聞言,纖纖玉指輕觸自己如雪的粉頰,笑靨如花,那挑戰之意毫不遮掩:“也不儘然。人們常說北疆風沙大,氣候乾燥寒冷,不利於皮膚保養,可我的肌膚仍舊勝雪,溫潤如初。國公大人對我愛護有加,不正是最好的證明嗎?”
國公夫人眉頭微皺,語帶責備:“這些事回府再說,門口談論,怕是要惹人非議。巧雲,你莫不是把府中的規矩和體麵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安國公也感到這番情景不宜,連忙打圓場:“對,少說為佳,進了府再細聊。”
隨後,一行人隨著安國公夫婦,猶如遊魚般依次步入寬敞的正廳,腳步聲在高大的殿堂內回響,顯得格外莊重。
行進之中,柳姨娘悄悄靠近趙曼香,壓低了嗓音,雖然刻意壓製,但話語清晰可聞:“趙小姐怎麼沒有幫著夫人打理家務呢?為何夫人竟顯得如此迅速蒼老,鬢角已現斑白?”
趙曼香神態自若,眼波一轉,話語尖銳而有力:“家母風華絕代,哪裡是那些凡脂俗粉所能比肩的。單從外表看,五年之後,柳姨娘恐怕不及今日母親的萬分之一。正室以德行居尊,側室以姿色侍人,若是姿色衰退,便再無立足之地。”
這一番言論落下,周圍頓時響起陣陣竊竊私語,都被柳姨娘收入耳中,她的麵色微變,怒視著趙曼香,隨即恍然大悟,笑聲再次響起:“聽說世子新納了一位侍妾,姿色出眾,想必不會遜色於姨娘吧。是哪位佳人?讓我也見識見識。”
人群中的絳鶯聽到這話,低下頭,假裝沒有聽見。
趙曼香心中不快,手中的帕子一甩,快步趕上夫人,留下冷冷的一句:“姨娘妄言,真是失了分寸!”
柳姨娘笑聲清脆,自言自語道:“生氣了,看來那位侍妾果然是傾城之姿,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呢?”
周圍的人群,無人敢接話,紛紛低下頭,避開她的視線。
柳姨娘卻不以為意,身姿嫋娜,獨自一人踏入了正堂之內。
堂上,安國公與夫人坐在上位,下方的群臣恭敬行禮。
然而,柳姨娘不顧禮數,自顧自地坐到了左側的首位,滿堂賓客愕然。
這種越禮的行為,實在不當,更彆說還涉及身份的問題。
安國公似乎並未察覺到不妥,招呼著眾人:“各位請坐。”
然而,眾人卻無一人動彈,他們交換著眼神,滿是疑惑與不安。
安國公夫人輕咳了一聲,提醒道:“夫君,這樣做恐怕不妥。”
安國公猶豫片刻,終於開口:“夫人,其實我有意提升巧雲為平妻,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正堂內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一場風暴似乎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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