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勉強維持著鎮定,辯解道。
“可是,鬆枝隱約見到有人慌張地從花廳裡跑出來,那個人裙邊繡的是胭脂紅的雛菊圖案,與你今天所穿的服飾恰好相符。”
絳鶯言辭確鑿,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更何況,你的腳踏在庭院濕潤的泥土上,在花廳留下了明顯的足跡!跟我來,一對鞋印就知道了!”
說著,絳鶯扯著玉露的手,就要往花廳而去。
嬌弱的玉露哪裡是絳鶯的對手,她踉蹌著被拖行,一邊極力掙紮,一邊呼喊:“放開我,我沒有毀壞‘鳳凰振翅’!”
就在這時,絳鶯突然放手,毫無準備的玉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緊接著,絳鶯欺身向前,一把拽住玉露的衣領,冷聲質問:“你怎麼會知道被破壞的是‘鳳凰振翅’?!”
玉露猛然睜大眼睛,恍然大悟——原來,絳鶯之前並沒有透露過具體是哪一株菊花受損。
一句不慎,泄露了秘密!
“說!證據確鑿,如若繼續隱瞞,國公府的家規可不是吃素的!”
絳鶯緊緊勒著玉露的衣領,她的氣勢淩厲,不容反抗。
玉露的麵色蒼白如紙,顫抖著聲音道:“隻是……我嫉妒你總是那麼得誌得意滿。”
“僅此而已?!”
絳鶯的手勁加重,她的質問中蘊含著無形的壓力。“對!為什麼你能,而我就不行?!你膽小,不敢讓我靠近世子,又處處打壓我,我怎麼可能甘心?!”
玉露的眼神銳利,仿佛要穿透絳鶯的心,滿腔的憤懣幾乎要溢出來。
絳鶯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你可知道,這滿園秋菊之中,‘鳳凰振翅’最為珍貴,你可承認?!而你,偏偏選擇毀掉這最珍貴稀有的品種,可見你心中的怨恨有多深!”
言畢,絳鶯猛然揚手,一記響亮的耳光在寂靜的夜晚響起,打得玉露鼻子出血,模樣淒慘不堪。
就在此刻,劉嬤嬤緩緩步入,她低聲對絳鶯說道:“那‘十丈垂簾’被燙傷的根部已經用冷水浸泡,新土也已經換好,就看明天它是否能挺過來了。
這種花極為嬌嫩,能不能熬過中午,還真的很難說。”
“‘十丈垂簾’?”
玉露顯得極為驚訝。
“不錯,原本你想毀掉的‘鳳凰振翅’,卻意外傷害了旁邊的‘十丈垂簾’。
可能是你攜帶的熱水有限,否則,整個花園或許都會成為你的犧牲品吧?”
絳鶯的目光銳利,直視著玉露,話語中帶著幾分諷刺。
玉露苦笑著,她心裡明白,那不過是為自己辯解的借口。
她心裡盤算著,沸水燒根,到了明天,那些名貴的菊花定會凋零,夫人定不會輕易放過絳鶯,世子也會因此對絳鶯產生嫌隙。隻要絳鶯失去寵愛,她的機會就會來臨。
為了這一天,她不惜重金疏通關節,誰料,絳鶯深夜探花,將她的計謀徹底揭露。
其實,之前絳鶯的話多是試探,而玉露心虛之下,不小心就透露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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