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限快要到了,在我走後,自然要有個人守護你,不然你的真血,既可為你帶來尊貴,也會為你帶來危險,為他人覬覦,這件事就聽我的,不要任性了。”老者歎了口氣。
這等隱秘不亞於晴天霹靂,大漢神情立即一變。
這一位的大限已經到了?!
“您不是說還有段日子嗎?”青搖啞住,也才知道自己這位師尊,為何會以這麼蒼老容貌示人,原來不是有意露出這幅容貌,
“是還有一段時間,不過不出十年了,活了這麼多年,終將是到極限了。”老者聲音歎息,滄桑,
“最後這段時間,還可以在為你這丫頭護道十年,我已經為你布置好一切,你的天人之劫已經不必擔心,等你再突破天人,我最後的心願也了結了。”
青搖一時傷感,
老者說著自顧自將目光轉到了季迭身上,身上的氣勢突然轉變為淩厲,重新成了睥睨望古海的洞尊,
“小子,本尊所贈陪嫁,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你如果娶了我徒兒,本尊有二禮,
本尊這些年收集,整理的突破天人的經驗,心得,絕對僅此一份,此為陪嫁一。
陪嫁之二,本尊祭煉的一件可以抵禦天人中期一擊的重寶。”
這兩樣東西,自然極為珍貴,特彆是可以抵擋天人中期一擊之物,季迭如果說不心動是假的,但還是微微搖頭,
“前輩不必如此,我與青搖是朋友,如果她將來遇難,我自然會幫的。”
現在薑墨離情況尚且未知,他怎麼可能有心思做這種事。
“朋友和夫妻能是一樣嗎?我要的是隻要你知道這丫頭有危險,不惜一切會去救她的那種。這是朋友做不到的。”老者冷哼。
“師尊,我不需要有人守護,我自己能夠守護自己。”青搖用力抿唇,聽到季迭拒絕後心緒也有一些複雜,
“您就不要操心我的事了。”
這話其他人完全沒有插嘴的機會,
季迭也沉默,想著怎麼找一個好理由拒絕,
“不瞞前輩,我現在的情況,如果青搖嫁給我,反而會讓她置身危險,我之前在域外戰場,遇到了巫族之人,其中還有巫族十二祖巫之一,應該是分魂之類,當時我斬殺了對方分魂,已經和對方結了死仇,
接下來,十二祖巫可能會找我,我自己的安危都難以保證,如果她跟了我,隻是把她推入了火坑。”
“十二祖巫,還活著?”老者眸光也動了動,也頗為驚駭,
青搖則是微微一怔,也突然恍然季迭當初不見的原因。
“嗯。”季迭沉吟後乾坤葫蘆裡放出一個元嬰,相信對方知道這事,應該會改變主意了,
“前輩可以問問他就是,此人就是跟著來的。”
老者沒說話,盯著那極道山元嬰,渾濁眸子閃爍,眉頭也皺得很深,
“確實是巫族的氣息……沒想到…他們,堪破了生死之道…掌握了一些生死之力了麼…不然無法活那麼長…如今時代沒有禹皇…如果他們真還活著,不知道還有誰能夠擋住這群家夥!”
“所以,這是我拒絕的理由。”季迭歎息。
“我和那其中一位十二祖巫之一,現在是死仇,對方估計不會放過我。”
“那你還不躲起來。對方現在應該不知道你在望古海。”青搖反而急了。
“躲躲藏藏不是我之性格,何況我有些事,需要回去做。”
青搖彆過頭,
“那隨便你,反正你死了傷心的又不是我,要去你去吧。”
“也不一定會死,姬老哥,有勞了。”季迭笑了笑,看到那洞尊動搖了,也要趁著這個機會儘快離開。
不用他傳音,宋伽也出現在了一旁,姿容絕美的俏臉一如既往的冷淡。
“罷了罷了。”洞尊歎息一聲,看到這一幕,也沒再強求娶親之事。原本想要季迭將來能夠成為青搖得後盾,
可現在的情況,就和季迭自己說的一樣,如果和十二祖巫有死仇,他自己的生死恐怕都無法保證……
那可是跨出了第一步……觸摸到了生死之力的強者……
他反而不想將自家徒兒牽扯進那個漩渦。
而沒了他阻攔,這次季迭離去自然沒什麼意外,隻在片刻,在幾人腳下就出現了一座古樸的祭壇,
和季迭在域外戰場看到的有些類似。
“老弟,有時間常回來啊,其他不說,酒水管夠。”大漢感慨頗深,站在祭台之下,抱拳告彆,在祭台之上也有光芒亮起。
“有機會會回來的。”季迭笑笑,踏上這傳送陣,用不了多久就能重回天南,
原本之前不來青族,現在應該已經在天南大陸了,不過這次來青族,實力有很大的提升。
倒是也沒什麼後悔的。
“哥哥,青搖姐姐好像生氣了,沒有來送你?”瓶瓶歪著腦袋。
“生氣了就生氣了吧。”季迭笑笑,隻是沒想到那傳送之力徹底籠罩渾身時,突然有少女的身影,出現在祭台外,
扔給他一個儲物袋,
“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彆人,在那域外戰場是因為你,我的血脈才晉升到了真血,這些東西算是對你的感謝。裡麵有一些突破天人的經驗心得,還有一件至寶,可以收入體內,可以抵擋天人中期一擊。你這個人天生就不老實,去哪裡都被人追殺,估計會用得到。”
聽到這儲物袋裡有這麼珍貴的東西,季迭愣了愣,倒是無視了對方損他的話。
這份報酬可太大了。
隻是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少女已經扭身不見了蹤影,隻有話音留下,
“放心,我沒有彆的意思,就單純感謝你,不用擔心我會纏著你之類。”
季迭抓住儲物袋的手掌微微頓了一下,
也就這麼一會時間,周圍傳送之芒徹底大亮,覆蓋了在祭台上的幾人。
不等他有其他的想法,他的身軀就已經當場消失在了祭台上,
“再見。”青搖神識注視著這一幕,默默扭過了頭,為離開的人送行,
“或者,再也見不到了…保重…”
這些話,當著他的麵,她好像…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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