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的語氣陰森冷厲,連一直跟著他的徐太監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王爺,這才走了十天,隻怕是,還沒到地方呢。”
京城去江西,哪怕是走得快,怎麼也得二十多天的時間。
齊王卻不管這些,手裡的刻刀連同玩偶一起扔在地上,玩偶背麵的戚元兩個字此時正明晃晃的映照在人眼裡。
他壓抑著憤怒冷聲開口“本王不想聽這些!讓他給本王再快一些!”
戚元有什麼了不起!
這個賤人!
他就非得讓戚元一點點的看著謝家是怎麼死的。
上一世那個賤人不就是因為自己殺了謝家的人,所以才會隱藏在自己身邊那麼久,在自己最得意的時候動手刺殺嗎?
這一世,他就仍舊要讓那個賤人眼睜睜的看著謝家是怎麼再死一次的!
殺人有什麼厲害的?
她隻會一個個的殺。
但是他,卻能一族一族的殺!
這就是他身為皇族的能耐和特權,不服又能如何?
她照樣要死!
徐太監急忙答應和安撫“王爺您放心,徐同舟辦事兒素來是可靠的,王爺吩咐,他更不敢怠慢。”
齊王嗯了聲,又站起身眯了眯眼“去安排安排,本王要見戚震。”
見戚震?
徐太監有些不大明白,不知道齊王為什麼忽然又提出要見戚震了,但是見齊王鐵青的臉色,又不敢多說,隻能低聲應諾。
他匆匆往外走,金寶卻低著頭進來,小聲的跟齊王說“殿下,寶通錢莊那邊已經被錦衣衛包圍了”
寶通錢莊私自放印子錢,一旦有人不能按時還款和高利,便催逼著人賣兒賣女,事情鬨的很大。
之前是沒人敢彈劾,現在詹長史被抓,禦史們風聞奏事,將寶通錢莊的事鬨的沸沸揚揚的。
齊王哐啷一聲將桌上擺著的那隻純金的鎮紙給扔了,厲聲冷斥“滾!都滾!”
金寶苦著臉往外退,因為退的太快,還險些摔倒,正要小跑著跑開,又聽見齊王喊“滾進來!”
金寶隻好又滾進去了,進去就跪下,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齊王麵色淡淡的問“長史進去多久了?”
金寶壓低了聲音“回稟殿下,已經進去一天一夜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
片刻之後,齊王哦了一聲,輕描淡寫的說“時間也夠久了,讓長史在裡頭少受些苦頭,安安心心的去吧。”
詹長史知道的事情可不隻是一家寶通錢莊。
現在落到蕭雲庭的手裡,要脫身不可能,反倒是可能說出寫些不該說的秘密。
齊王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是要滅口,金寶會意的點頭“殿下說的是,長史的身子原本就不好,怎麼經受得住各種酷刑呢?真是可惜了。”
齊王擺了擺手。
金寶頓時鬆了口氣,出來拿了帕子沾了沾額角。
徐太監正好走過來,他急忙上前低聲喊了一聲師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書房,輕聲說“殿下說”
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