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采薇閉了閉眼睛。
她從來沒有想到,原來得到一個人的心會是這麼難的事。
但是為什麼會是這樣?
分明她在雲南的時候,但凡是對誰勾勾手指,那人都恨不得為了她掏心掏肺。
蕭雲庭卻根本沒有管她在想些什麼,等到胡太醫來了之後,替馮皇後開了藥,便又道“馮姑娘說她有個治頭風病的法子,胡太醫聽聽這法子能不能用。”
而後便徑直起身跟馮皇後告辭。
馮皇後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隻是淡淡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先去忙吧,本宮這裡再留采薇一會兒,便讓她回去了。”
蕭雲庭應是,直接便出了宮門。
馮采薇的耳朵都有些嗡嗡嗡的響,整個人有些茫然又有些清醒。
茫然的是為什麼努力的一切全都是白費。
但是她又清醒的知道,白費的原因都是因為蕭雲庭對戚元是與眾不同的。
他對其他的任何人,都始終有些高高在上的太孫架子。
但是在齊王的信裡,戚元不管做什麼,他卻都是跟在邊上的。
所以說,他不是無聲的海,隻不過是不為其他人澎湃罷了。
她緊緊攥著拳頭,借口自己要透氣,出來站在廊下一時麵色鐵青。
直到她聽見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馮姑娘怎麼站在這裡?”
馮采薇應聲抬頭,就見一個麵容俊美的男子站在自己不遠處,此時正在花盆處好奇的看著自己。
旁邊的宮女全都應聲跪在地上“南安郡王萬安!”
是南安郡王。
馮采薇眼神晦暗,將其他的情緒都死死的收起來,也跟著儀態萬方的請安。
“起來吧。”南安郡王溫和的笑著叫起,又問馮采薇“馮姑娘怎麼站在這風口裡?”
馮采薇此時已經收拾好了情緒,扯了扯嘴角露出個無懈可擊的笑“屋子裡有些氣悶,所以我出來透透氣。”
“是嗎?”南安郡王輕笑著問了一聲,玩笑般的開口說“本郡王還以為是因為剛才兄長得罪了你,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
馮采薇抬起眼若有所思的看著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便順勢朝她那裡走了幾步,臉上仍舊很和氣,做了個請的手勢讓馮采薇先行,而後才說“兄長是這樣的,他喜歡的人就要捧到天上,不喜歡的人,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馮采薇停下腳步看著南安郡王“看來郡王似乎對殿下很了解。”
“怎麼會不了解呢?”南安郡王絲毫不慌,含笑說“兄長喜歡戚家的大小姐,這心思還用彆人猜嗎?戚家大小姐是由長公主教養的,兄長本身又跟長公主親近,他時常往戚大小姐那裡跑的。”
蕭雲庭觀政之後,他的行蹤便是藏不住的。
南安郡王頓了頓又補充“還有件事,馮姑娘或許不知道,兄長已經在聖上跟前說了,他心儀戚家的大小姐。”
馮采薇這回是真的忍不住震驚,腳下差點便要踩空。
“所以,殿下要求聖上賜婚了嗎?”馮采薇的聲音嘶啞,心裡又恨自己太過天真。
為什麼剛回來的時候想著要先造勢?
她早該想彆的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