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收到信的時候天兒已經熱了。
他初到洪都,一切都不順利,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尤其是一到大熱天,洪都就跟火爐一樣,熱得人喘不過氣,連他的腿都似乎更痛了。
他心情格外的暴躁,忍不住猛地踹了一腳旁邊的凳子。
結果卻又踢到了腿,一時之間痛得眉頭緊皺。
金寶端著一碗冰碗進來,見到他差點站不穩,忙放下手裡的冰碗過去攙扶他。
齊王一把甩開了他,蹲下身揉了揉自己的腿沉聲問“你師父呢?”
金寶畢恭畢敬的站在邊上回話“回殿下,師父他收了個消息就出門了,現在還沒回來。”
齊王就冷哼了一聲,皺了皺眉頭去看洪都知府遞上來的請安信。
正看的有些不耐煩,徐太監從外頭快步進來,恭敬的在旁邊喊了一聲殿下。
他嗯了一聲,將手裡的信扔下,側頭看著徐太監問“怎麼樣,京城那邊布置好了麼?”
遠在江西,不代表他就對京城的事一無所知了。
他們在京城自然也有自己探聽消息的渠道,這些年的經營總歸還是有點用處的。
金寶無聲無息的端著冰碗重新又出去了。
徐太監這才急忙將一隻匣子遞給了齊王“王爺,這些都是京城寄來的,咱們的人如今都在黃大仙廟那邊,過些時候,乾脆便在那邊開一座酒樓,酒樓人來人往的,探聽消息也更容易些。”
齊王嗯了一聲,對於徐太監還是很滿意的。
畢竟,他之前在京城差點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徐太監給他指出了一條路,讓他走出來了。
他伸手接過來,一封一封的看完,而後撲哧一聲冷笑出聲,將手裡的信扔在了桌上,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說“廢物!”
徐太監安靜的立在邊上。
直到齊王指了指桌上的信“你也看看吧,看看馮家多麼可笑!”
徐太監彎著腰姿態恭敬的應是,急忙伸手去將信拿起來,等到看完了最後一封,才明白了齊王為什麼如此憤怒了。
馮家進京這段時間,竟然半點事兒都沒成。
不僅沒成,反而還賠進去了一個馮峻。
徐太監忍不住在心裡感歎了一聲戚大小姐真是厲害。
不管是多大的難處,在她跟前似乎都成了輕鬆跨越的小山丘。
她從來不懼怕陰謀算計,也從來不會跟普通人那樣。
就像是馮峻這些人,能想到的報複女子的法子,無非就是毀掉她們的名節,讓她們痛不欲生。
可他真是太小看了戚大小姐。
戚大小姐的報複可不是這樣簡單。
她從來都是一力降十會,殺了一了百了,永絕後患。
但是這話當然不能當著齊王的麵說,隻能委婉的說“馮姑娘到底隻是普通閨秀,自然不能跟戚大小姐相比。”
誰能比得過戚元呢?
寶榮公主有皇帝老爹當靠山,還不是說沒就沒了?
戚元殺你的時候,可不會管你是誰。
齊王嗤笑了一聲“那你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