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春草把手機推到許慕餘那邊,幸災樂禍地笑“有人要挨罵嘍。”
手機推到麵前,許慕餘都沒來得及拒絕,那邊就敏銳地捕捉到了聲音,叫道“慕餘嗎?”
不是叫“小許”,也沒有像劉媽她們那樣稱他“小餘”。
就是和他們給他寄的那些草藥上的署名一樣,很親切地叫他“慕餘”。
為什麼能感到親切,因為對方的語氣變了,跟剛才對待莞春草的態度完全不同,是真正的長輩的姿態。
可這種姿態不高傲,也不自大,就是親切,親切得就像一個真正的長輩對待小輩的關心,就像一個真正的家長對待自己的孩子那樣關切。
“慕餘啊……聽見了嗎?”
電話的那頭又叫了一聲。
親切的聲音讓許慕餘晃了神,也讓他回過神,他慌亂之中拿起了手機“我聽見了,……”
接下來的稱呼又不知道該怎麼叫。
叫“媽”是不可能的事,叫“阿姨”太生疏,叫彆的又該怎麼叫……
“叫嶽母。”
莞春草嚼著餅乾,翻著東西告訴他。
許慕餘拿著手機望向她,看到她還是在那翻來翻去,壓根不像要管他們接下來準備說些什麼話。
她不管他們,讓許慕餘倍感壓力,更何況手機那頭的人似乎也在等他主動開口。
“……嶽母。”
猶豫許久,許慕餘還是開口。
一開口,才發現,這種難以叫出來的程度,就跟默認莞春草一直叫他老公一樣艱難。
這感覺……太怪異了。
“誒,孩子!”
許慕餘一開口叫人,電話那頭的人聲音都亮了“身體還好嗎?”
也就亮了一秒,下一秒又收斂起來“乖乖說你不吃飯,怎麼回事?”
她的口吻完全是一個家長的口吻,完全把他當成真正的家人一樣,許慕餘還是不適應,頓了幾秒才說“沒什麼……隻是不喜歡吃。”
“不喜歡吃?”
電話那頭立馬說“怎麼不喜歡吃?飯是用來填飽肚子的,不是拿來喜歡的,怎麼還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不喜歡你身體能好嗎。”
“你要想吃什麼你就跟乖乖說,就是她不會做她也可以給你買,你就儘管吃。不吃身體能舒服嗎,你的腿能舒服嗎,想吃什麼你就跟乖乖說,怎麼能什麼都不吃。”
許慕餘許久沒有聽到這種念叨,一時有些恍惚,可他還是說“沒關係……我也還好。”
“什麼還好,不吃飯能好到哪裡。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身體怎麼能運轉起來,你也就是現在年輕,所以折騰自己的身體。”
電話那頭不高興許慕餘這麼對待他的身體,她問“我們給你寄的那些藥看到了嗎?”
草藥擺了一地還能看不見嗎,許慕餘嗯了一聲“嗯,看到了。”
“有一些是我們跟村裡的親戚買的,剩下的都是你老丈人上山采的。那些藥啊都是我們問過村裡那老大夫才給你配好的,你記得一定要吃,什麼藥效怎麼吃你老丈人都寫著呢。”